他似乎颇为关注,这些年在收集情报,对这些东西早有了解了,娓娓道来:
“倚山城立在一座荒山上,叫做令丘,本来是楚之帝陵所在,楚人常在此地祭祀,除了王都以外,便属此地最为重要,当时养得遍地赤金,山中有玄离之精,后来大楚将亡,南火天府将之采掘一空,移动棺椁,都收到洞天里头去了。”
“可留下的这令丘山,却比称水泽好得多!”
宁楚虽然都为一方帝王,可宁国最鼎盛时也没有楚国的一半大小,更别说大楚代际传承,出了不止一位真君,反观宁国,真正有份量的帝王,其实只有立国之主天武而已。
李绛迁正色道:
“而倚山城是宁氏的底牌,家中又有长辈在那处身居高位,替我们处置首尾,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这两年内此气必成。”
李曦明早知他有法子,要是换个别人来,恐怕难有这么快的处理速度,指不准还要落到自己头上去问询,大为省心,这才接过李阙宛手中的丹药,两指并作剑指,放在唇前,掐出一道小小的金焰。
【三候戍玄火】焰色金红,颇为亲昵的停在他指尖,灵火大多有灵性,李曦明得到此火也几十年了,一路风雨走过来,算得上是一位大功臣,要说没感情,自然是不可能的,心中低落,另一只手翻出当年九邱的小钵,按着原样的封好,道:
“既然你们都安置好了,我便放心服了这丹药闭关,你妹妹不好前去日月同辉天地,你得了气,送到你父亲那里去即可。”
李阙宛如今灵宝在神通中蕴养,虽然种种神妙已经可以拿来用了,李乌梢却还没有跟灵宝彻底融合,不方便带入日月同辉天地,又不能离身,她遂不好踏足。
“是!”
两人一同答了,李曦明便化光而去。
李阙宛心思细腻,虽然李曦明走得果决,她却能看出他的不舍,捧着那一道玄钵,叹了口气:
“这叫我受之不安了!”
李绛迁同样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正色道:
“太叔公丢了这真火,炼丹便不趁手,正趁着这个时间,你我收拾灵物,想办法替他弄一份擅长成丹的火焰来!”
他原本的计划是用自己的【广漠离焰】来变化灵火,可此战告捷,却意外地让他改变了心意,沉声道:
“我本以为此火不过尔尔,不曾想这化解宣土的功效还有几分妙处,庆济方铩羽而归,后必再图我湖上,保住此火,关键时刻大有用处。”
“既然如此,手中还真少有多余的灵火转换,只有太叔公一道【红雉冲离焰】…真要转化,又是一笔开支!”
李阙宛若有所思地点头,正要言语,却突然见着一道流光飞跃而来,震动太虚,声音苍老沧桑:
“昭景道友可在,箕安应诺前来!”
此言一出,李阙宛面色一变,与兄长对视一眼,骤然醒目:
“是了!还有这件事!”
这箕安不是别人,正是纯一道好友,当年为了一份『大离书』与李家达成协议的老真人,自家允诺了他炼制丹药,可是此事不赶巧,竟然正碰上了李曦明重伤,真火外送之时…
李绛迁神色微沉。
当年这位老真人千里迢迢而求上门,这枚丹药也占了很大的分量,虽然是客客气气,给足了面子,如今李曦明闭关疗伤几年,恐怕要空费他时光。
望见李阙宛略显忧虑的目光,李绛迁却收了神色,眼中却隐约有笑意,道:
“也不是坏事…这事情好坏,无非几句话的功夫!交给我,你且疗伤无妨。”
于是驾火而出,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现出身形,果然见得那红衣真人站在阵前,满是皱纹的面上堆了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