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虽然还没有人发现纥干承基的身份,可阎立本都已经把奏章呈上来了,这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
李逍在大张旗鼓,柳倓也在大张旗鼓,甚至连蓝溪的府军也在动了,这事情是按不住了。
得想个办法弥补。
“来人。”
褚遂良叫来一名小吏,“马上去请太师来政事堂,就说有紧急之事。”
时过不久,长孙无忌便急忙赶来。他跟褚遂良是老搭档了,当年太宗临终前,甚至还特意把他们两个叫到跟前交待,对他说以后李治就全托给他了,又对褚遂良说他长孙无忌性格比较刚烈,容易惹祸,让褚遂良帮忙看着他一点。
太宗驾崩之后,两人搭档多年,可谓是一对默契的老搭档了。
进屋,长孙挥退旁人。
“登善,你急急找我来,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褚遂良叹息一声,“辅机,我办砸了一件事情。”
长孙无忌笑道,“什么事情,何至于让你急急叫我来?”
褚遂良看着自己的老搭档,有人说贞观前期,是房谋杜断辅佐皇帝,贞观中期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辅佐君王,而到了后期和永徽朝,则是长孙无忌和他褚遂良老哥俩撑着朝廷。
“一时糊涂,办了件蠢事,太蠢。”褚遂良没有再对长孙无忌隐瞒之意,如实的把自己如何让人差纥干承基去拿玉米种子,结果纥干承基如何办砸事情说了出来。
“辅机兄,现在蓝田县已经沸沸腾腾,山雨欲来啊。”
长孙无忌陷入深深的沉思,他怎么也没料到,精明的老搭档这次居然犯了一个如此简单的错。
抢玉米种子,倒不算错招,可何至于调动兵马呢。
“辅机啊,我本来觉得纥干承基也是有名的顶尖高手,以前是废太子承乾的刺客,便想让他去蓝溪李逍家把玉米种子偷出来,可谁料到这个蠢货居然大张旗鼓的带着兵去,而且还是全副武装的一百骑兵,这真是始料未及啊。”
“那个蠢货。”长孙无忌也只能骂了一声。
“登善啊,你也是太心急了,这才中了李绩他们的陷阱啊。依我看来,这世上根本不可能会有如玉米那样的粮食,既耐旱还又南北皆宜,还宜粮家菜,亩产又这么高,还理于储藏,天下岂有如此好的粮食,如果有,为何以前从未被发现?就算是从西域传来,那为何自西汉起就已经通西域,数百年来,为何却从未有半点关于玉米的消息呢?”
长孙无忌到现在也不相信玉米,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情前前后后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圈套。
“山坡旱地,随便也能亩产二三百斤,这如何可能?”
褚遂良叹口气道,“可那天那个李逍呈上的玉米你也看到过的,那玉米确实如黄玉一般,一个棒子上就能结六七百粒籽,而按李逍所说,一株玉米苗就能结两穗棒子,能得一千多粒玉米。”
“最差的山坡旱地,一亩也能种三千株玉米,而稍好的田可种三千五到四千株。上好的田,能种四千五到五千株玉米苗。你算算看,一株结两穗玉米棒,一个棒就能得一大把玉米,两个玉米就能得一小碗,这要是三千株玉米,能产多少?”
“五个玉米就能得一斤干玉米粒,这就是说一株能得小半斤。三千株是多少?”
长孙无忌哼了一声,“空口白牙谁不会算这样的账,但事实上你相信吗?如果按李逍这样说的,最差的山坡旱地一亩都能收六千个玉米,起码千斤。可他自己也说了,这样的差地,亩产也就二三百斤的。他自己都自己打自己脸了,难道你还听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