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一亩能种三千株玉米苗,你看那玉米棒,多大一个。普通的粟、麦甚至是稻、梁,一个麦穗才能结多少粮食?”
“可是那玉米我们是亲眼见过的啊。”褚遂良道。
“确实亲眼见过,可结这么大的玉米穗,我认为一株不可能结两穗,更不可能一亩种三千株。而能结出这么大的穗来,肯定对肥力要求极高,说不定还对水要求很高。所以,我觉得这个玉米始终就是一个圈套。”
长孙无忌认为玉米就是皇帝和李绩弄出来套他们的,要让他们慌手脚,要让他们自己往里面钻,就如现在,褚遂良不就乱了手脚,钻进了人家的陷阱之中吗?
本来等到夏天,一切就水落石出,可现在褚遂良这么一弄,却直接把一个大把柄送到了他们手上。
“罢了,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下的错我来扛。我一会就去面见圣上,自陈罪状。”
“你糊涂。”长孙无忌大声道。
“登善啊,你怎么如此糊涂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天真。如今陛下和李绩他们巴不得把我们全都从朝堂赶出去呢,你这个时候若去面圣自陈,你以为会是什么结果?”
“绝对不能这样做。”
“可我不能因此牵连你们。”褚遂良道。
长孙无忌背着手踱着步子,心里急速思虑着。
一个巨大的危机已经出现,处理不好,他们这次是真要被李绩他们连拔从朝堂上拔起。
他绝不愿意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这皇位是李唐的,但这天下应当是他们关陇集团的,他们关陇人一代代的血拼打下的江山,岂能这样拱手让给旁人?
他们这些人,以后有何面目去见过下的先祖先烈,又有何脸面可面对自己的儿孙们呢?
父辈们打下来的江山交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就得保管好,还得一代代的传下去。
“蓝溪折冲府的都尉是谁?”长孙无忌问。
“一个山东老卒。”褚遂良答道,“辅相兄?”
“只能委屈此人了,纥干承基不是还没暴露身份吗,而蓝溪折冲府又被奏报无令异动,不如来个移花接木。”
“可这种事情,早晚会被发现对不上的。”
“只要做的干净,死无对证。”长孙无忌狠狠的说道。
褚遂良吸了口气。
“登善,你是今日执笔,既然接到下面急报说蓝溪折冲府异动,那么就事急从权,赶紧下令调兵前往蓝溪查探。然后如此如此,只要手脚干净,那么一切也就查无对证了。”
长孙无忌说出一条绝户计,无毒不丈夫,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