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护城河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桥下花灯飘浮,淌向远方,
江起淮眼底一片璀璨,“去放个河灯?”
沈青琼看向河流,点点头,“好啊。”
她戴上面具,与江起淮一起买了两个荷花灯,写下心愿放在里面,再到临水的青阶上,轻轻把灯放在水面,手指拨出波浪,把灯推向河心。
江起淮看着这荡漾的水面,水面里两人相配的倒影,心中暖意横生。他说:“你许的什么愿啊?”
沈青琼说:“希望今天晚上鸣珂能如愿当上清魁娘子。”
江起淮一愣,“哪里有许这个愿的?你怎么不为自己许呢?”
沈青琼望着湖面漂泊的百盏灯,想起了那个男人。她悠悠出口:“如果许愿有用的话,世间又何来那么多的凄苦。我才不信这些。我想要的我自己争取。”
上辈子是裴琛配着她放的河灯。她许的愿望无外乎就是能和裴琛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但是是那样的结局...可见莲花灯不能实现愿望。“这些都是骗小姑娘的。”
江起淮倒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盯着沈青琼看了许久,查觉到了她的落寞。“是吗?”他说,“反正我相信。”
“噗呲。”沈青琼没忍住笑出来,“你跟小姑娘一样。”
江起淮也哈哈笑了几声,“反正我是坚信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沈青琼嗯了几声,“我猜猜...是中举登第?”
江起淮摇摇头,“你以后会知道的。”
他看着水面上她的倒影,想着,如今他与她都没了婚约,他能够名正言顺的陪在她身边了。
沈青琼看着星星点点的莲花灯,渐飘渐远。江起淮陪在她身边,岁月静好。
意书坊里的一位娘子匆匆跑过桥头,瞥见了蹲在河岸青阶上的白衣男子,激动地哭天抹地。
她连性冲向他,嘴里喊着:“不好了坊主,出事了!”
江起淮皱眉,与沈青琼一同转身站起。那娘子急得快哭了,喘了口大气,“坊主,出大事了。”
江起淮道:“怎么回事?”
那娘子欲言又止,看了眼沈青琼。江起淮说:“自己人,你说吧。”
这娘子压低声音,“鸣珂娘子先前同彩间坊的人起了冲突,被人推倒扭伤了脚,恐怕是上不了场了!”
沈青琼一惊,“好端端地怎么与人争执?”鸣珂对这场大选万分看重,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娘子气的踩脚,“是她们故意挑事!鸣珂要走,她们就推了她!”
沈青琼生气,江起淮也冷了声音,“她们现在在哪儿?”
“在百珍楼,我们的人都在那里候场。”
“走,去看看。”
“是!”
今年清魁大选选在百珍楼做场,每个教坊都给相应配了厢房。江起淮了带着沈青琼到厢房里来,里头的娘子见到他后,立马冲上前。
她们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了。
“坊主,鸣珂的脚肿了,走路都疼。”
“这可怎么办呀?马上就要上场了。”
“都怪彩间坊那几个贱人,她们就是故意的!”
江起淮让她们先冷静,他上前去查看情况。
鸣珂坐在软椅上,露出右脚,她脚踝上鼓起一个粉红的大肿包,她皮肤上还有药膏。应该是大夫来配的药,但似乎效果不好。
鸣珂红着脸看着眼前身躯凛凛的白衣男子,说:“她们趁我走台阶的时候推我,敷了药,可是还是连着筋的疼。”
她难过的流起眼泪,她精心准备的凌云舞怕是跳不成了。“对不起坊主,我辜负了你的期待。”
江起淮皱眉安慰她莫哭,他说:“我们是第几场?”
有娘子回道:“上面林玉坊的舞跳完,还有两家就是我们了。”
海乌娘上前说:“到咱们的时候,且不说鸣珂的脚会不会消肿,我看她的跟腱是拉伤了,若是强行跳那样大动作的舞,怕会留下病根,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