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伤心欲绝,“对不起...是我太不注意了...”
娘子们纷纷安慰她:“都是那帮小人害的你,姐姐别哭了。”
“要不换个人换支舞吧,或者鸣珂姐姐你去抚琴也可以的。”
鸣珂摇摇头,“我不甘心啊,”她抽泣道:“我为这一支舞编了一年多,为的就是今天啊。我好恨……”
江起淮无法,他回头看向沈青琼,“青琼,你有什么办法吗?”
众人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位姑娘,亭亭身姿,绿衣惊艳,还戴着银蛇面具。
有人疑惑,她好眼熟……
浓青琼上前去看鸣珂的伤情,确实是伤的挺严重的。
她想了想,问道:“鸣珂扭伤的事可有别人知道?”
有小娘子说:“只有彩间坊的那个知道,她们故意来挑事,哪敢带许多人?出了事我们也没有张扬。”
沈青琼了然,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找人顶上,装作是鸣珂上台了。”
鸣珂一愣。“可是坊里只有我会跳凌云舞啊。”这是鸣珂排练了两年的心血,谁都不会跳。
可谁想沈青琼竟然笑道:“你忘了?你曾教过我的。”
鸣珂呆呆地看着她,慢慢地,沈青琼戴着面具的脸渐渐与她记忆中的模样重合。
鸣珂心漏半拍。凌云舞是她的独技,她只教过对她有恩的二坊主。
江起淮不放心,他担忧地问她:“你行吗?”
沈青琼笑着说:“放心吧,虽然比不过鸣珂娘子,但糊弄外头的人还是可以的。到结束的时候再加个动作,几位娘子举着画屏遮挡人们视线,我与鸣珂再换回来,最后由鸣珂露个脸就好了。”
有娘子不放心,“可彩间坊的人知道鸣珂伤了脚,若是她们闹起来怎么办?”
沈青琼说:“那在人前再伤一次就好了。”
“啊?!”
沈青琼解释说:“要鸣珂娘子辛苦些,在最后下台的时候顺势再假摔伤了脚踝,真真假假的,彩间坊的人也说不出什么了。”
鸣珂与众人想了想,觉得这法子可行。“只要能解教坊的燃眉之急,我辛苦一些也没关系的。”
沈青琼再向她确认:“你可以在台上撑会儿吗?”
鸣珂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小心牵动,虽然还疼,但她觉得自己不能拖后腿,她点点头,“我能行。”她在心中祈祷,只希望到时药效发作,能让她好受些。
沈青琼吩咐道:“去准备两件一样的衣裳,给我与鸣珂添一样的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几位娘子也猜出了沈沈青琼的身份,她们连忙点头去办了。
沈青琼又叫来江起淮,“你带着几个人盯着彩间坊些,别让她们捣乱。”
江起淮点点头,“我知道,你自己注意些。”
后头的海乌娘静悄悄的看着他们,她是真没想到二坊主就是沈家的三姑娘。她回忆起上次他们两个为那死去的花娘争论的事。那么默契...
海乌娘看了眼江起淮,虽然他的半张脸由面具挡着,但那眉眼间的担忧她还是看的出来的。
海乌娘挑眉,这小子……
百珍楼可是盛京里的老字号了,场地大,门槛也高,今年它大手一挥包下了清魁的选举,这会儿,楼里楼外的挤满了人。
朝廷挺重视民间百姓们的娱乐生活,所以民间的清选也会有官员参加,世家公子们点评。官民共娱,搞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裴琛由人领着上了三楼的一间上等厢房。里面的公子唤他:“郁彰,你来的可巧,这舞正跳到精彩处!”
裴琛,字郁彰。他笑着说:“路上有事耽误了。”
他的朋友们带他入座,“不过也没关系,我觉得今晚最值得看的是意书坊的鸣珂娘子,听说她的一支凌云舞灵动张扬最是美艳,今晚是第一次跳。”这公子啪的打开折扇,“早早就把名声打了出来,我倒要看看这舞能舞出什么花儿来。”
“不如咱们来做个赌?看看鸣珂娘子今晚能不能夺魁?”
“有何不可?”
“郁彰?”有人叫裴琛,“你可来?”
裴琛摇摇头,端起酒喝。他忍不住想,想在路上遇见的那位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