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何公子你可真有趣。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挺好。”林行远对着方拭非道,“你就从了他吧,不就给你妹妹送点东西吃吗?”
何兴栋得了支持,一时兴奋:“方大哥,那你替我送个东西呗。”
“真的是……何兴栋你长点脑子,叫谁大哥?你听方颖叫过我大哥了吗?”方拭非说,“我是她二哥!”
何兴栋说:“她从未叫过你哥。不过没事。方拭非,我只认你一个。所以你就是我大哥!”
“送送送!你别喊我了,我的错!”方拭非也是服了他了,“赶紧回家去,这都什么人呐!”
何兴栋搓搓手:“嘿嘿,那我走了,不然我爹又该打我了。明日书院见。”
方拭非看他欢快离开,嘴角苦涩道:“忽然间,不是非常想去书院。”
林行远笑:“忽然间,我想去你们书院。”
方拭非说:“你会后悔的。真的。”
二人悄悄回到院里,洗漱后躺下休息。
翌日清晨,方拭非睡眼朦胧地到庖厨淘米煮饭。掀开水缸上的木盖一看,发现大早水就打好了。
林行远从外面进来,手里举着个油包说道:“别做了,来吃饼。你再不去书院又该迟到了。”
“……”方拭非说,“你真去?”
林行远说:“我就去看看。”
杜陵近日身体尚可,又呆在屋中久睡,林行远住着都快憋疯了。他想看人,活蹦乱跳像何兴栋那样的人!
林行远说:“我跟外边包子铺的小贩说好了,叫他中午的时候,过来送点吃的。”
方拭非:“成啊,你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只是我得提醒你,我书院里的同窗都是一些显贵子弟,倒是没有鼻孔朝天,只是脾气确实不好。有几位先生喜欢处处寻我不快,你可能会被牵连。还有啊,非书院的学子溜进去被发现了,是会被赶出来的。”
林行远不屑道:“军营我都溜过,何况一小小书院。”
“诶,我还没跟人一起结伴去上过学呢,新鲜!”方拭非丢下毛巾,笑道:“来,走着!”
林行远听她这样说,好奇问道:“你平日都没什么玩伴吗?”
方拭非:“哪儿有什么玩伴?我小时候需要四地奔波,在一个地方不会住超过一个月。师父看得紧,得闲的功夫都没有。来了水东县,也一直忙着念书,还玩伴?”
方拭非说:“何况,我对跟何兴栋之流交朋友,也不是非常感兴趣。得被他气死。”
林行远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她有点可怜。他在上郡的时候,左右都是志同道合之辈。他爹不大管他,也不让别人管他,他想做什么没人敢拦,狐朋狗友交了一堆,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爽快。
哪想,今日何兴栋也来得很早。方拭非徒步走到书院的时候,他已经在学堂里坐着了。
“你怎么才来?”何兴栋看见她就指责道,“怠惰啊,这是读书人该有的样子吗?懒散成性,如何做学问?”
方拭非:“……”
方拭非绕开前排座位走过去,光顾着看他,还被一旁的桌脚给绊了一下。
卢戈阳忧心忡忡道:“你昨天打他脑袋了?”
方拭非说:“我没打他!”
何兴栋霸占了她的位置,招她过来,说道:“我昨夜思来想去彻夜未眠!觉着这样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