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义立即跳脚,母亲竟然如此苛待月容。难怪,她比前一阵子见面时,越发消瘦了。
疼爱的握住手中的腕子,黄忠义见月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似乎正为这件事情而感到难过。
当即道,
“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日后,你和我用度都是一样的。”
有他一碗,他也会分她半碗。
月容这才羞怯抬头,似乎是极为不好意思,道,“会不会,太过麻烦相公?”
“怎么会!娘最疼我,我喜爱你,爱屋及乌,她自然也疼你。”
黄忠义被娇娇软软的相公喊的魂都没了,无事月容瞧瞧想把手拉回去的小动作,仍旧牵住手,笑着帮月容拿碟拿碗,
“来,咱们两个一起吃,等晚膳,我也来陪你。”
门外楚茉听到这里,简直压不下去怒火,这才见了几面,表哥竟然被这人蛊惑了去。
若是再让他们日夜相处,等把这月容送走,表哥心中,岂能还有她容身之地?
示意小丫头上前去打了门帘,楚茉宛如正室捉奸,气冲冲而来,再见到黄忠义的那一瞬,瞬间变成小白花小可怜,
“表哥...你,你也从外祖父哪里得知消息了吗?”
“我...我再也没有爹了...”
语句尚未说完,便声音带着哽咽,看起来极为可怜。
黄忠义果然受不住这个,啪的一声,甩开月容的手,疾步走到楚茉面前,道,
“表妹,往后你有我,有爹爹娘亲,她们都疼你爱你,你只管放心,家里没有人会因为这个欺负你。”
随着黄忠义的安抚,楚茉的情绪似乎是得到平复,她翘起嘴角,眼中半点儿泪水也无,和月容目光交汇,隐隐透着得意。
你生的比我貌美又如何,只要我勾勾手指,表哥便如哈巴狗似的过来。你啊,枉费心机也枉然。
月容从楚茉的眼眸中读到这个情绪,只她并不以为意,敏锐的察觉到楚茉话语中的一句话,她的父亲过世了。
她的父亲是谁,楚茉来自何处,在黄家仿佛是秘密,如今有了这个信息,不仇能打探出她的来历。
楚茉半垂着眼,享受表哥小心翼翼的呵护。和所有人以为的伤心欲绝不同,楚茉现在内心毫无波澜。
从出生就没有见过一面的父母,因为他们,让她只能隐姓埋名,京中几乎人人不知她存在。
这样不负责任的爹娘,她怎么会为他的死而难过,只不过,是拿来让表哥和舅舅舅母更心疼自己的筹码。
“表哥,我走了...对不起,打扰到你和柳姑娘用餐...
我不碍事的表哥,你别怪罪柳姑娘。”
楚茉表情凄凄惨惨,眼底口中都是在拱火,唯恐黄忠义不对着月容发脾气。
黄忠义一愣,打扰他们吃饭的明明是表妹,怎么反倒是要怪罪娘子?
“你放心,你月容姐姐最是宽厚不过的人,我之前答应你,要纳你为妾,这个承诺不会变。”
有表妹和月容陪着,情场上春风得意,想必在科举考场中,自己也会一帆风顺吧。
楚茉表情瞬间扭曲,“做妾?”
表哥不应该心疼自己吗?怎么还是做妾?
她堂堂西夏国国师的女儿,给大随一个功名未成的书生做妾,怎么想,都觉得荒谬。
随即,楚茉意识到,父亲已经过世了,被顾知山一剑穿心,首级呈进大内,世上,再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