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的存在让她恼火,可他没了,黄家对自己的态度,立马就不一样。
“表哥,舅母说,让我做平妻,再让柳姑娘去庙里给家里祈福,表哥...”
楚茉可怜巴巴的说着他们之前的打算,柔软身子黏住黄忠义,几乎让后者不能思考,那句都依着你,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月容的住处。
黄忠义收回飘忽不定的神志,终于抽出时间,来看游离在二人外的月容,后者朝他凄楚一笑,道,
“只要相公乐意,别说是家庙,便是...我也乐意。”
中间几个字含糊不清,可见果然是伤透了心,才会有如此举动。黄忠义大受刺激,牡丹垂泪,比起小草萋萋,自然是前者更让人心疼。
阔步上前,黄忠义拉住月容腕子,道,
“你只管放心,有我在,你和表妹,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
谁要和她一样!
月容和楚茉,两个人难得此刻想法一致。
沉浸在左搂右抱,妻贤妾美幻想中的黄忠义,丝毫没有察觉任何异样。他自觉这阵子亲近月容而疏远表妹,很是不应该。
含情脉脉拉住楚茉的手,
“我今日的功课还没做,表妹若是得了空,不如,下午一起往书房去。”
见楚茉应下,又自觉亏欠月容,扭过头来道,“我做完功课,晚上来陪你用膳。”
如此安排,见二人都没有异议,简直可以说是完美。
只月容眼底,掩不住的嘲讽,这才几日,他们便在她面前过了明路。若是这楚茉进门,往后还有她的活路。
等等,月容抬头,见楚茉一脸愤恨,似乎也为黄忠义的安排愤愤不平,笑了。
也是,估计不用自己出手,离开黄家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楚姑娘因连日里下雪,突发奇想夜里赏梅,和大少爷两个都病了。
这消息不过是隔了一日,便传到月容所住的含章院。
当然,这也是有心人,故意传给她听的。
徐婆子原本来念念叨叨,怎么大爷答应他们姑娘来吃饭,到点儿了也不来。原来是病了。
“活该!”
徐婆子服侍月容换了衣裳,重新理了妆发,满头青丝梳成如意发髻,眉目微扫,刚拿过胭脂要往脸上去,月容挥开手,说道,
“不用上胭脂水粉,我是去探病,又不是去炫耀,哪里用这么麻烦。”
徐婆子这才罢了,道,“姑娘,您真要过去啊。”
不然呢?
相公病了,她身为妻子,不在身边伺候也就罢了,若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不止黄二太太对她不满,便是黄忠义,只怕刚暖热的心,也要冷了。
月容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下发簪,去掉几个显眼的金银簪子,素素静静的两根玉簪箍住头发,旁的什么配饰也无。
衣裳也换成了柔和的月白淡绿等色,务必在她那相公面前,体现出,失宠后,相公生病后,伤心欲绝的氛围。
“妈妈你也去,带上前阵子做的暖袖,咱们两个一起去。”
月容一切收拾妥当,回头见徐婆子似乎是要目送自己,笑着道,
“我一个人没什么意思,更何况,我今儿个要去,那楚姑娘岂能是那么好打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