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拼命憋笑。
“你们笑什么?”隆王老脸赤红,嘶声怒吼。
“我们见到贵人为两国和平而来,内心自然是非常的开心高兴!嘿嘿嘿!”其中一人嘴里说着奉承话,但那目光却一直盯着隆王某处瞧,那眼底的嘲讽,满得快要溢出来!
虽然隔着厚厚一条裤子,隆王却仍然觉得自己被人看光光了。
“你们……”他咬牙怒吼,“滚!滚远点儿!莫要让老子看到你们!”
他挥舞着手臂,驱赶那两个侍者。
侍者作惶恐状:“王爷您怎么了?可是心火太盛?我们备好了降火的金银花,要不要给您端一杯来?”
“依我看,这外国的使臣,每人都端一碗吧!”另一人一本正经道,“我瞧着他们的火气都不小!须得好生降一降!”
几人的房间本就是相邻的,自然能听到这两人的话,四个人四张脸,齐唰唰的变成了猪肝色!
明朗难忍此辱,怒气冲冲的差人去找温修告状。
温修响应极快,很快便亲自带人赶了过来,问清原委后,呵叱了那两个侍者几句,让人把他们带走,转头对明朗道:“这两人的确是有些聒躁,日后定会让他们小声一些,莫要扰了诸位才好!”
“他们那是聒躁吗?”明姝气得眼泪汪汪,“他们分明是在戳我们的痛处!”
“戳痛处?”温修一怔,“郡主这话是何意?他们不就是说些驴啊鸡啊狐狸牙签什么的,怎么就戳到你们的痛处了?”
“他们……”明姝刚想叫屈,忽又意识到这委屈叫不得。
本来没多少人知道她的狐臭,若是自己嚷嚷开来,岂不是让这整个国馆的人都知道了?
“郡主怎么不说话了?”温修看着她,“郡主有什么委屈直管说!在我大萧的国馆,断不能让你们这些尊贵的使臣受委屈!只要您说,本相绝不姑息!”
“总之,别让这两人来此处聒躁便是了!”隆王粗声粗气回。
“是!不许他们过来!”明朗咬牙,“这两人指桑骂槐,不怀好意!实是叫人恶心!”
“好好!”温修满口答应下来,“那就不许这两人再当差了!本相这就差他们换人!”
温相做事雷厉风行,不过短短一刻钟,便又安排了两个新的侍者过来。
明朗几人轻松一口气,回房做短暂休整,哪想这边屁股还未坐热,外头新来的两个侍者又在外头嘀嘀咕咕的说起了闲话。
然而不管他们聊什么,话题总归是围绕着他们四人的痛处打转。
明姝气急败坏,再去叫人。
但这回连温修都不给他们面子来。
“诸位,方才本相并未走远,这两人虽然说话,但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似的!这也能惊扰到各位吗?本相隔得这么近都没听见,你们关着房门,怎么还觉得聒躁?”
“我们跟你们一样吗?”东婉轻哼,“我们四人听觉灵敏,有一点动静都休息不好!”
“哎哟,你们这可真难伺候!”新来的侍者撇嘴,“那照你们这个说法,晚上咱们还得把这院子里的蛐蛐儿全都杀死不成?不然,不也吵你们嘛!”
“何止是蛐蛐儿?”另一个轻哧,“若是晚间下了雨,刮了风,落了叶子,岂不也会惊扰到贵人?那小的便有些好奇了,这些年,你们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们如何活,你们两个贱奴管得着吗?”明姝张嘴便骂。
两个侍者听到她的话,齐齐看向温相:“温相,我们可是有品级的内官!若我们是贱奴,那温相您岂不成了贱相?那我们皇上,是不是也成了贱帝?那我们大萧,在这些贵人眼里,是贱国吗?”
此话一出,原本在旁看热闹的侍者全都义愤填膺,如潮般涌了过来!
这回,不是两个人在戳他们的痛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