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别让这两人来此处聒躁便是了!”隆王粗声粗气回。
“是!不许他们过来!”明朗咬牙,“这两人指桑骂槐,不怀好意!实是叫人恶心!”
“好好!”温修满口答应下来,“那就不许这两人再当差了!本相这就差他们换人!”
温相做事雷厉风行,不过短短一刻钟,便又安排了两个新的侍者过来。
明朗几人轻松一口气,回房做短暂休整,哪想这边屁股还未坐热,外头新来的两个侍者又在外头嘀嘀咕咕的说起了闲话。
然而不管他们聊什么,话题总归是围绕着他们四人的痛处打转。
明姝气急败坏,再去叫人。
但这回连温修都不给他们面子来。
“诸位,方才本相并未走远,这两人虽然说话,但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似的!这也能惊扰到各位吗?本相隔得这么近都没听见,你们关着房门,怎么还觉得聒躁?”
“我们跟你们一样吗?”东婉轻哼,“我们四人听觉灵敏,有一点动静都休息不好!”
“哎哟,你们这可真难伺候!”新来的侍者撇嘴,“那照你们这个说法,晚上咱们还得把这院子里的蛐蛐儿全都杀死不成?不然,不也吵你们嘛!”
“何止是蛐蛐儿?”另一个轻哧,“若是晚间下了雨,刮了风,落了叶子,岂不也会惊扰到贵人?那小的便有些好奇了,这些年,你们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们如何活,你们两个贱奴管得着吗?”明姝张嘴便骂。
两个侍者听到她的话,齐齐看向温相:“温相,我们可是有品级的内官!若我们是贱奴,那温相您岂不成了贱相?那我们皇上,是不是也成了贱帝?那我们大萧,在这些贵人眼里,是贱国吗?”
此话一出,原本在旁看热闹的侍者全都义愤填膺,如潮般涌了过来!
这回,不是两个人在戳他们的痛处了。
是数十口人齐声咒骂,什么狐狸驴子野鸡满天飞,几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忙要找温修告状,却发现温修早已没了踪影。
没有朝廷的人在,国馆侍者彻底放飞了自我,大家坐在使臣门口,你一言我一语骂得那叫一个欢快,大家轮着来,一直骂到夜幕降临,方陆续散去。
却原来,是用晚饭的时间到了。
几人此时也是饿得饥肠辘辘,正寻思着去哪里找点饭吃,方才无故消失的温修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说要举办晚宴,邀请他们参加。
听说还有晚宴,几人松了口气,心想总算能吃口热乎饭了。
然而到了席间才发现,桌子上竟然就摆着几盘青菜和一盆糙米饭,那菜跟水煮的似的,不见一点油腥,卖相极其难看,装饭的盆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盆沿上还带着沉旧的污迹,让人简直要怀疑这是从猪圈狗窝里扒拉出来的。
“你们……就给我们吃这?”隆王惊呆了,“这也叫宴会?”
“怎么不叫?”温修几人对着这一桌饭菜,却是两眼放光芒,“诸位,这已经是盛宴了!你看这米饭,多香!还有这青菜,多鲜嫩!”
“还有这蛋花汤……”张宗虞咽了唾液,“一定特别鲜美!”
“快别说了!大家快趁热吃吧!”洪阳一把抓起桌上的勺子,狠狠的盛了两大勺米饭,将手中的碗堆得高高的。
盆中米饭本来就不多,被他这一盛,少了一半。
“姓洪的,你干嘛呢!”温修怒斥,“说好了一人一碗的!你一下子盛这么多,我们还吃不吃了?你赶紧再给本相扒出来!”
他伸手去扒洪阳手里的饭,洪阳却端着饭碗一溜烟跑开,临跑之前,还狠狠的挟了一大筷子菜,塞入口中,整张嘴立时像只松鼠一般鼓起来,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哪还有半点大将之风?
明朗几人看得目瞪口呆,直怀疑他疯了!
洪阳却根本不管这些,嘴里大嚼大咽,嫌筷子不够快,直接把脸伸到碗里啃饭,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时不时的,还发出哼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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