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净是惹事生非,自是要带你们回监狱中好好的清醒清醒!”萧凛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温佑安身上,“尤其是这位温公子,更需要好生思考一下,如何做人!”
温佑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仍是那幅痴呆呆的模样,一双眼睛只直勾勾的看向房内,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清萧凛所说的话。
内卫上前拿人时,他却也不挣扎,反倒顺从的跟着走,好似魂魄已从这肉身之中抽离一般。
温家其他人就比较麻烦了,少不了一番鬼哭狼嚎,被内卫毫不客气的塞了口塞,总算安静下来。
李如风找了马车,差人将花无月抬到马车上,送往苏府。
苏离和萧凛则同乘一车,也往苏府而去。
回去的路上,苏离一直盯着萧凛看。
萧凛被她看得笑起来:“为何老是看我?”
“看到花姐姐,忽然想到前世的事了!”苏离笑回,“我那时跟花姐姐一样,蠢得要死!不,我还不如她呢!她最其码胆子大,什么都不怕!我却整日里缩头畏脑的!还生了一脸的黑斑!那么蠢,又那么丑,殿下为什么愿意跟我说话?”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萧凛皱眉。
“有!”苏离笃定道,“我初到你的别院,李大哥都说他要被我丑哭了!若不是我认出他来,他断然不相信是我!”
“我不记得你丑俊与否……”萧凛微笑回忆着,“我只记得你的手!那时我为治疗腿疾,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都用上了,导致膝部严重脓肿腐烂,都露出白骨来,十分渗人!连军医帮我剔除腐肉时,都觉头皮发麻,可你一个半大小丫头,手势却极沉稳!明明是瘦骨嶙峋的一只小爪子,比鸡爪子也大不了多少,偏偏就让我的心稳了下来!那种感觉很奇怪……”
那时他长年征战在外,府中诸事,全权交给梁氏,梁氏主理将军府,迎来送往,事事处处都极妥贴,颇是能干,素有贤良之名,对他也是小意温柔,曲意逢迎,他所要求之事,她无有不从。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百般宠爱自己女儿的妇人,暗中竟包藏祸心!
见花锬一直皱眉不语,温母生恐他不信,直戳其心肺:“若花无月妆扮一事,还不能令将军警醒的话,那请将军这就回去,好生的查一查花无月生母留给她的嫁妆吧!你将军府虽不能说是泼天富贵,但你素有功勋,所得俸禄和赏赐皆很丰厚,足够这一府之人花用!若梁氏是那等真贤良之人,绝不会动先夫人的嫁妆!她若动了,那便说明,她心中有鬼!”
“实际上她不止动了,还是借用花无月的名头动的!”温婷补充道,“之前参加宴会,她和她那女儿头上身上佩戴的首饰,皆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那些东西,一看便知是世代相传的老物件了!就她的家世,那般寒酸,她娘家能有什么东西传给她?”
“那些东西我也见过!”温母忙将花夫人所戴饰品细细说了一遍,说完问:“将军,不知先夫人的嫁妆里,可有这些东西?别的我不知道,就那一支红玛瑙的步摇,我知是先夫人的!先夫人出自大富之家,昔年为了那一支步摇,一掷千金之举,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花锬听温母提及首饰一事,额上已出薄汗,待听到这红玛瑙的步摇,面色愈发难看。
苏离打开门,闻言轻叹一声:“将军若不然,亲口问问花姐姐吧!看她怎么说!”
“她能说话了?”花锬一喜,“苏姑娘救下她了?”
苏离点头:“花姐姐伤势无碍了,只是需要静养!她有意去我们府上,我也很乐意,将军意下如何?”
花锬没说话,只疾步冲向屋内,花无月听见动静,向他望过来,父女俩目光相碰,都有劫后余生之感。
“伤口可疼得厉害?”花锬哑声问。
花无月点头:“不过,疼一疼也好,人一疼,就清醒了!父亲,方才你们在外面的对话,女儿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