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峰道:“二叔,你吃早餐没有?”
崔二海不理他,只是摇头。
刘三峰知道,这是因为不合伙的事,惹崔二海烦了,他心中也有些窝火,有心不和这个近门子二叔一起赶集吧,母亲又不依,认为他年轻,需要跟着一个大人,要不然容易出事。
刘三峰压着怒气,“二叔,我去给你买个烧饼吃去。”
“不吃,忒硬。我只吃炸糖糕和面泡的。”
“行,您看着摊子,我去买去。”刘三峰当即去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有人来买布,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崔二海扯了三米的确良卖个那人,卖布的钱,他装进了自己的人造革皮包中……
刘三峰回来并没有察觉,收了三米布钱,又有热乎乎的糖糕吃,崔二海高兴了,手把手的交给刘三峰吆喝。
位置不好,只能靠吆喝和降低些价格了。
刘三峰天生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绝对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只要他站在这个地方,别人就愿意过来买他的东西,这种仿若磁场一样的东西,谁也说不清。
崔二海从人造革皮包中拿出塑料桶,里面灌的是开水,还放了一些糖精,不过现在已经凉了,“三儿,喝水不?”
刘三峰早就口渴难耐了,“喝。”当即接过小塑料桶,仰头咣咣咣猛喝几口。
水喝多了,尿就特别多,一个个小时的空,刘三峰跑了两三次公共厕所,每次他去厕所,崔二海就卖他的布……
位置不好,直接影响了生意,这次可没有在张河乡卖的多,刘三峰心里盘算着,大概也就赚了六十块钱。
赚的不多,中午就不喝羊肉汤了。
他卖的少,崔二海的老花布更是少的可怜,这种仿若硬纸片一样的老花布,只有做布鞋才用,而且他还卖的死贵,有人买才稀罕哩。
不过崔二海却慷慨的请刘三峰喝了羊肉汤吃了面泡的。
回到家之后,刘三峰继续盘账,这一算不对,的确良布少了五米,黑条绒少了两米,一共少了七米布,好几十块钱哩。
这么一算,刘三峰赚的六十块搭进去也不够。
刘训国望着发呆沉思的刘三峰,并没有训斥他,只是让他好好想想究竟是那里出错了……
刘三峰是个外粗里细的人,而且记性非常好,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不知道那里出了差错。
就这样,连续半个月过去了,除了金河乡的大集在家,其他时间,刘三峰都跑出去赶集,也奇了怪啦,除了在金河乡的大集没算错,其他几个集市账目总也不对,每次刘三峰都亏几米,少的时候两三米,多的时候竟然有十米八米的。
聪明的少年,经过了半个月的思索,终于将原因开始往这个近门子二叔身上考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