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策命令刘成通涉险,还让刘成通早一些出发。这一去有可能不能回来,他心中略有不忍。可是军国大事不能用温情脉脉的办法来解决,温情脉脉的人是好人,却肯定不是一个统帅,统帅必须要有刚强的内心,有时为了大局,明知前面是悬崖断壁,还是要命令军士跳下去。
“明白。”刘成通行过礼,转身快步离开议事厅。
刘成通见到坐在侯云策身边的时英,在转身之时,抽空向他眨了眨眼,嘴角挂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
庆州团练使韩伦以前是文官,也识得刘成通。在他的印象中。刘成通是文雅高傲之人。而今天见到的刘成通言行举止纯粹是武将模样,若不是一身文官服饰,定会被当成货真价实的武将。他在心中叹了一声:“刘成通好歹也是广顺年间进士,竟被侯云策这个武夫弄得不伦不类,真是可悲啊。”
侯云策接着道:“第四件事情,请延州节度使袁鳷和鄜州节度使田景速回各自节镇,抓紧时间备战,此事我就不细说了。”
袁鳷听到此语,觉得不太对劲,连忙问道:“哪一支人马到延州来增强防御?”
田景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侯云策。
侯云策道:“若党项拓跋人全力南下,延州和鄜州必须全力死守坚城,自已拯救自己。”
田景问道:“那我们要守多久?”
“大军到来之时。”
袁鳷脸色有些变了,道:“没有援军,如果守不住怎么办?”
侯云策道:“每位节度使都有守土之责,如果守不住,你们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袁鳷和田景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侯云策没有过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道:“第五件事情,我们要有一支后备人马,这样才能集中力量,前二段打仗之所以为敌所趁,主要原因是各自为战,没有机动力量。延州军和鄜州军要全力防备党项拓跋人,渭州军要对付固原的党项残军,均不能抽调兵卒,而泾州军和凤翔军实力受损甚大,目前仅能守城,没有多余兵力。现在能够机动作战的部队是黑雕军、永兴军、颁州军和庆州军,各军出三千人,组成联军,作为机动力量,由行营统一指挥。”
韩伦急道:“庆州距离盐州和延州都很近,党项人瞬间便至,庆州人马绝对不能动。”
侯云策解释道:“虽然暂时划走三千人马,庆州城内还有五千步兵,守城用不上骑兵,只有准备充分,有这五千步军守城足够了。”
听了此语,韩伦脸青面黑地道:“动了庆州军,若丢失了庆州城,我没有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