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到了“党项人”突袭,钦差凌实一行明显加快了速度,在路上,侍卫司军士发现了三具党项人的尸体,上面还插着侍卫司射出去的羽箭。看到尸体和箭,指挥使张罗格严肃的冷脸上稍稍有些笑意,虽说七比三地阵亡比例然有些偏大,不过阵亡比突然由七比零变成了七比三,多少也给了侍卫司指挥使张罗格在心理上有一些安慰,也让他在凌实面前更有脸面。
大雪飘落了一个晚上,此时,大地白茫茫一片真颇有些诗情画意,正因为有了白雪,虽说马蹄上包了布条,行军仍然比平时困难得多,这让吃了苦头的军士们极为憎恨这些看上去漂亮的白雪。
“党项人”陈猛忽略了一个问题,率领两百骑兵骚扰了钦差之后,直接就朝同心城外的黑雕军军营撤退,在雪地中,留下了通往同心城方向的马蹄印。
这些脚印被张罗格注意到,他心里十分纳闷,为何这些“党项人”朝着同心城方向奔去,张罗格看到了三具插着侍卫司箭支地党项人尸体,并不疑心这些“党项人”有假,只是看到这些马蹄印后,担心通往同心城道路的安全。
沈怀镜也注意到这些马蹄印,侍卫司和“党项人”交手之时,就觉得这些“党项人”的打法有些奇异,纵马围着侍卫司军士射箭的战术和黑雕军颇有些神似,现在看到这些马蹄印,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些明白,既然侯云策能够派自己来延缓钦差地脚步,当然也能使出别的一些计谋。
凌实没有在军队生活的经验,初看到如此雪景时,本还呤上“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句,可是走了约三个时辰,他就觉得大腿跟被马鞍磨得疼痛难耐,两次以“军士们需要休息”为由向指挥使张罗结提出了歇息的建议,都被负责安全的张罗结毫不迟疑拒绝了。
第三次,凌实直接提出自己要休息,张罗结看到一路上得到不少钱财以及将要得到钱财的情面上,才命令侍卫司禁军停了下来。
凌实的张罗格都没有想到,一场比刚才要血腥得多地战斗就要打响了。
在山谷中,党项房当人宁从被陈猛率领的黑雕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摆脱了追兵之后,一行人就在山区转悠。他们过冬粮草藏在那个遇到袭击的山谷中,必须要回到山谷中补充粮食,才能熬过这个冷煞人的冬天。
宁从带着的这支小队伍都是虎啸涧牧民,大多数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与黑雕军冲突中,他们损失了三个人,伤了八个,队伍中既有悲伤,更有复仇的怒火。
宁从头脑极为理智,再三劝阻着这些性如烈火的党项汉子,“你们注意到没有,大林军全部用的是竹牛弓,竹牛弓是我们房当人最好地的弓箭。若不是大林军精锐,绝对不能配备如此多的竹牛弓。这些骑手们骑术精湛,并不输于我们。我们拼命跑了数里仍然甩不掉他们,我们人少,绝对不能和这样的强敌硬碰硬。”
党项汉子们虽说骠悍,可是并非无智之人,听从了宁从的劝告,隐匿在山中,决定等上一两天,再转回山谷取粮草。当宁从一行人向北走,翻上一个山坡时候,又一群党项人出现在眼前,由于宁从他们刚刚上过一次当,这一次学了乖,取出弓箭,对准来人。
这一次来人却主动喊道:“我们是弯头岭的,来地是什么人。是虎啸涧的宁从吗。我是拓跋光原。”
宁从和拓跋光原是极为熟悉的朋友,只是大林军打进清水河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了,听到拓跋光原的声音,宁从有些激动地大声道:“我是宁从。”
拓跋光原带有八十多名骑手,这些人有一小半是房当明手下的精锐军士,在小牛关被打散后,逃入了清水河两侧大山中,慢慢聚在拓跋光原的队伍里。这支队伍一直活动在固原和同心城之间,固原城被攻破之后,他们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因此,拓跋光原就带着剩下的八十多人,准备退入西会州,在北撤地路途中意外地遇到了宁从。
拓跋光原的战马体力极好,在拓跋光原和宁从说话的时候,不停打响鼻,前肢使劲在地上刨着。
拓跋光原满脸的大胡须随风飘扬,听到宁从在山谷中遇袭的事情,使劲地“哼”了一声,随手拍了拍跨下的战马,道:“这一个月,和大林军打了十几仗,也算看出些门道,大林军中最强的人马是用一只黑色大雕作军旗,鹰师在小牛关就是败给了这支人马,他们最历害武器是弩,其他部队战斗力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