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回想了早上的情况,道:“这支大林军没有用弩,他们用地是竹牛弓。”
拓跋光原就笑道:“不用弩的大林军何足俱。”
两人正在说话间,山坡下一匹快马飞快地奔了过来。
听完斥候报告,拓跋光原便问道:“这队大林军的军旗上是个什么图案?”
斥候道:“军旗上是一只白虎,我们没有见过这种军旗。”
拓跋光原听到不是黑雕军,就问宁从:“宁从你带有五六十人吧。”
宁从点头道:“本来有六十二人,早上折损了三人,现在还有五十九人。”拓跋光原沉吟道:“我有八十七个人,加上你的五十九人,也有百把号人,这些大林军衣甲鲜明,估计是新到清水河边的人马,我们按照中原人习惯,趁他们没有防备,去送一个见面礼。”
宁从有些迟疑道:“不知那些扮作党项人的大林军到哪里去了,若他们是来接应这些大林军,我们还是不碰为好。”
拓跋光原想了想,觉得有理,就对着那名斥候道:“地上雪厚,你去查一查,看山谷中出来地马蹄印通向什么地方。”
约莫一个时辰,那名斥候头顶冒着热气回到了小山城,顾不得天气寒冷,举起皮囊,“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道:“山谷中的马蹄印,是朝着同心城方向而去。脚印很规距整齐,看来队形一直没有变化。那一队打着白虎旗的大林军沿着前面留下地马蹄印在行走。”
拓跋光原和宁从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了杀气。
在侍卫司休息处,指挥使张罗结一个人闷头啃着些干肉块,不时喝一些装在皮囊里的水,人的感觉常常有意无意地欺骗大脑,张罗结喝地分明是冷冰冰的水。嘴唇却如烈焰在燃烧。张罗结是粗汉,能吃干肉喝冰水,但是凌实和张罗结不同,凌实是不大不小的朝廷命官,平时在大梁城内过着滋润的小康生活,如何吃得下冰水浸肉块、下了马后,他就让自己的亲随弄点干马草,为他烧热水。
水烧热后,凌实取过一些从京兆府带来的软甜糕点,慢慢咀嚼了起来。
张罗结正在生气之时,战马忽然烦燥起来,不安地打起了连续的响鼻,张罗结十分熟悉自已的战马,连续响鼻就意味着有敌人逼近。他充分相信自己的战马,根本没有抬头张望,大声发出命令:“有敌人,作好战斗准备。”
侍卫司禁军听到指挥使的命令,纷纷跳上了战马,取过弓箭,依托着稍稍高一些的地势,进行警戒。
侍卫司留在原地等候敌人是有道理的,若来骑是党项骑兵。凭着党项骑兵的骑术,侍卫司军士难以摆脱追击,而一旦侍卫司骑兵的队形发生混乱,在这大雪茫茫的清水河畔,侍卫司骑手只有死路一条。
侍卫司聚在一起抵抗敌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就如刚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