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不然他直接卷钱跑了,还开公司维持这个局干吗。”
“哎。我当然也十分不愿这么想,我当然也十分愿意相信龙小姐的事是真的。可是今天彭少爷突然说她推迟来,我心里突然没底了。”
“可咱们已经到这步了,只能等下去了。你有什么更好办法?”
三人一起仰望天空。此刻夜色中浮云稀薄,寒星数点。余柄魁皱眉回头看了客厅一眼,只见顾风麟低垂眼皮,正在教小池子“舌抵上牙堂”之法。余柄魁突然大为不满。
“那个顾风麟,我半夜有次到客厅喝水,见到他白发巍巍犹如他妈的僵尸出笼,吓了我一跳。现在咱们为龙小姐的事忧心忡忡,这个老道镇定得很,反正他自己一分钱不出,吃的住的,都是公司的钱,公司的钱是谁的?是我出的大头!真不明白非让他参加干吗,花两百块钱买个临时演员也比他强。”
“人家不是有马踏红莲吗。”
“马踏他妈的红莲。那玩意一看就是作坊工厂的新铜器用高锰酸钾做的旧,什刹海也就卖五百顶天。你看你看他,正襟危坐之间,举手抬足之内,把一个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老道士的形象演绎的出神入化,现在又要兜售他的锦囊了。”
余柄魁心中的不满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他们回到客厅,余柄魁仍气呼呼地看着顾风麟。顾风麟微微抬了下眼,继续向小池子传授修真之法。
“真土擒真铅,真铅制真汞。铅汞归真体,舌抵上牙堂。”顾风麟捻着胡须,并拢手掌喃喃念道,“铅汞成真体,阴阳结太元。但知行二八,便可炼金丹。”
小池子赶紧跟着并拢手掌一字一句念。
“谷神不死,是为玄牝。”顾风麟掏出一个锦囊,“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你把内丹系在脖上,九九八十一天,你潜识中记忆主体就澄清因果,今生存放之善缘气归福田,前世怨恨心结方解。”
“可我没有什么心结啊。”小池子困惑地说。
“你有,”顾风麟说,“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你不但有心结,而且不是一般的心结,是难以解开的心结,让自己永远无法淡忘,越陷越深。”
“到底是什么心结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修真之人,贵在一个信字。”顾风麟不悦地说,“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心结,恰恰就是因为你有重大心结。如果你不信,就是自绝天启,必有无穷后患等待。”
他的语气已经颇为严厉。小池子忙说信。
众人面面相觑。
小池子苦思冥想,喃喃自语:“我到底有什么心结?我到底有什么心结?嗯,是了,我最近每次到超市都要买馒头吃,特别是南瓜馒头,金黄的,圆圆的,很好看,就是散发着一点儿花露水味,也不知道添加了什么新原料,吃完了犯恶心,可我每次还喜欢去买,这就是我的心结吧?那我以后不买就好了。”
余柄魁忍不住说:“结你个头啊,妖道,你看我有什么心结。”
顾风麟神色郑重,说道:“心结你是没有的,但我瞧余兄弟你气色不正,印堂上深透黑雾,杀纹直冲眉梢,恐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