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过撒着神奇香料、香飘十里的烤羊肉串吗?喝过冰凉爽口、还能冒气泡的‘汽水’吗?见过冬天能自己在屋里种出新鲜蔬菜的‘暖房’吗?”
“你们知道北境的学堂里教什么吗?不止是四书五经!还教格物,教算学,教地理,甚至教怎么造房子、修路、开机器!那里的孩子,七八岁就能看懂图纸,十几岁就能帮着管理工坊!”
“你们知道北境的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他们凭自己的双手挣钱,住着干净宽敞的房子,孩子都能免费上学,病了有医馆治,老了有所养!他们走在街上,腰杆是挺直的,眼神是亮的!不像你们,除了靠着祖上荫封混吃等死,还会什么?”
周文珩越说越激动,将在北境的所见所闻,用最直白、最鲜活的语言描述出来。他描述新城的高楼大厦,描述万国贸易大会的热闹,描述格物院的神奇发明,描述普通北境民众自信乐观的精神面貌……
安世子那几个人一开始还试图反驳,但听着听着,就只剩下满脸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几十层高的楼?自己会动的梯子?能画下人的盒子?冬天种菜?免费上学?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他们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景象,只觉得周文珩是不是在北境中了邪,或者是在胡说八道。
“你……你吹牛吧?”安世子结结巴巴地说,底气却明显不足了。因为周文珩描述得太具体,太真实,那种发自内心的自豪和向往,不像是装出来的。
“吹牛?”周文珩嗤笑一声,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我就知道你们不信!因为你们的心是脏的,眼睛是瞎的!带着偏见看世界,永远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肮脏!”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刻薄:“北境的好,你们看不见,也没必要看了!因为你们不配!你们就继续窝在这口名为‘京城’的破井里,守着你们那点可怜的优越感,做一辈子井底之蛙吧!”
说完,周文珩不再理会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宗室子弟,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一个潇洒又嚣张的背影。
花园里一片寂静。安世子几个人面面相觑,半天没人说话。
“他……他说的是真的吗?”一个少年忍不住小声问。
“几十层的楼……怎么可能……”
“免费上学?哪有这种好事……”
“可是……他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悄悄发芽。尽管他们不愿意相信,但周文珩那番话,就像一根刺,扎进了他们的心里。北境,那个他们一直看不起的“穷乡僻壤”、“叛匪之地”,难道真的像周文珩说的那样,是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如同仙境般的地方?
这件事很快又在宗室子弟的小圈子里传开了。这一次,嘲笑周文珩的声音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好奇和……一丝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向往。有人开始偷偷打听关于北境的消息,甚至有人壮着胆子去问那些曾经出使过北境的官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