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大喜,一个“善”字脱口而出。
卢毓更喜,“崔公以为如何?”
“当浮一大白!”
三人皆笑,出密室而饮宴,卢毓喜而大醉,于崔氏住下,晚间崔琰与崔林秘议。
崔林与崔琰对坐着,“大兄,那卢毓?”
崔琰饮了些酒,面色微红,摆了摆手,“卢毓有些谋算,只年纪尚轻,易谋难成罢了。”
崔林点了点头,“大兄真要往许都去?”
崔琰点了点头,面色复杂,他嘴上说看不上卢毓,但是卢毓的见解以及眼光,着实不低。
“德儒,汝才智虽不及卢毓,胸襟、气度却远胜之,吾往许都去,家族托付于汝,吾心安也。”
崔林洒脱一笑,“吾自知难较卢毓,大兄安心便是。”
崔琰点了点头,“卢毓如今为冀州主簿,这职位来的却是蹊跷。”
崔林沉吟半晌,“也是,卢毓助曹丕,曹昂怎会让卢毓得此职位?”
崔琰深思半晌而无所得,“看来如今许都情势当真非同一般啊!”
崔林点了点头,“那卢毓于冀州行事?”
崔琰冷笑道:“其自以为所谋胜天下之人,这次便教其尝尝苦头,冀州有曹昂立法镇压,崔氏尚不敢明触,他卢毓一人,能做的甚么?”
“诺。”
翌日,卢毓方辞崔琰往冀州城去。
崔琰沉吟良久,终下定决心往许都去。
却说卢毓至冀州,不来见辛毗,却往去寻崔琰,辛毗心便不喜,先前收到曹昂书,辛评说卢毓此人是曹丕那边儿的,辛毗便上了心。
毕竟曹昂这条船又长又坚,辛毗相当看好曹昂。
却说卢毓来寻辛毗,卢毓知辛毗是辛评之弟,而辛评尝于曹昂麾下做事,如今虽只是闲散之官,却亦清贵不少。
因此在卢毓心里,辛毗多少是向着曹昂的。
辛毗如今是冀州别驾之职,曹昂不在,冀州自然是他跟夏侯惇说的算,卢毓至冀州城,便有人来报。
“毓拜见别驾。”
“卢主簿无需多礼。”辛毗坐在堂上,屁股也不抬,轻轻的抬了抬手,淡淡的道。
卢毓心下暗怒,汝不过一别驾,有甚值得拿大?
殊不知辛毗心下亦冷笑,初至冀州,不先来见上官,反去拜访世家,这是想借世家之势夺权?
“卢主簿,冀州上下井井有条,多卢主簿一个,也无甚大事,只是卢主簿需尽快熟悉这冀州法则,莫要触犯律令,不然到时,可莫怪执法无情。”
卢毓大怒,却只得咽下这口气,若是初至冀州第一天就咆哮上官,他这辈子莫想在官途混了。
待辛毗交代完毕,将几卷书交卢毓之后,便差下人送卢毓往住处去。
辛毗心下冷笑。世子说了,衣食住行不可短他,只教他知冀州法度,莫要放肆,自调归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