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偏西,秋风乍起,吹得院中几棵大树哗啦作响,落叶缤纷。
身处这如画卷般的小院中品茗对弈自有一种文雅诗情,奈何正说话的三人口中所言却是大煞风景,反倒给这仲秋季节又多添了几分肃杀的意味。
对弈的双方正是孙途和童沐这两个大宋朝廷如今权势最重的一文一武,而在旁观棋的则是唐枫,下的是象棋,如今更是棋至终局,孙途已被杀得左支右绌,败局已定。
不过此刻他们的心思已全不在这盘棋上,谈的也是千里之外的那场变故。只听唐枫轻声道:“不光是杭州,苏州、金陵等凡是设有乡试考场之地,大小都发生了一些考生作乱的事情,还有不少无辜因之受伤或是送命。虽然官府方面已及时而动,甚至还出动了兵马弹压,但情况也依旧不见乐观。”
“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吧?”孙途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随口问道。
“正是。原先金陵守将是打算当场拿人的,结果那些士子考生却被当地一众官员极力维护,导致那里的将士难以下手。至于苏州那边,当地都监倒是真把人给拿下了不少,可再把人往大牢里送时却被当地知府给顶了回去,现在也是进退两难。”唐枫说这话时眼中带着些怒意。
倒是孙途却是轻轻一笑:“要没有这些地方官员的庇护,他们也不敢做出如此事情来。杭州的局势又如何?”
“皇城司的人已经传回了消息,林钤辖虽然有所犹豫,但还是照密令所说把人全部捉拿,投入了大牢之中,导致如今杭州牢房人满为患,还有人因此创伤发作而死。另外,杭州知府戴泉虽然愿意合作,也因之有所为难,已经写了奏表送来京师了。”
直到听完这番禀报,童沐才略有些担忧道:“千里,这么做是不是过于激进了?真要因此死伤过重,我只怕天下士子都会视我等为寇仇,到时候我们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孙途笑了一下,又挪动了一下手边的一颗棋子:“你以为不这么做我们的名声就能好了?其实之前我也抱着和你一样的想法,所以这两年来才会小心翼翼推行废古文一事,可结果呢?那些所谓的儒家子弟哪一个不是视我为深仇大敌,天下间说我是奸佞的不知凡几。现在我也是想明白了,想成就大事,就不能有太多顾虑,民间的那些评述,又能对我造成几分影响?
“你也知道,当初蔡京之流早被人称为奸佞,评为六贼,可结果呢?要不是有我带兵从北杀来,他们到今日还是做着高官,把着权柄,哪受了半点影响?至于所谓的青史留下恶名就更是天大的笑话了,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而不是什么读书人,他们还不够资格来评价我孙途!”
这话一出间,孙途的眼中隐隐有精芒一闪,竟让面前两人心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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