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宣抚史你们也敢拦!不要命了?!”
云珠横眉倒竖,怒目瞪着面前高头大马的大个子们。
“云珠姑娘,不得无礼……”
“朕封的宣抚史,怎么还跟朕耍起架子来了?”
此语一出,横在队伍面前的高头大马的俊郎小哥自动恭敬地分开到两边,露出来护在后面的人。
正是穿着便服的贺景叙。薛漱玉见了脸上露出笑意,再看了看贺景叙身上的衣服,笑意更甚,这衣服很像是上次给薛漱玉裙子的布料。从前看他不是明黄的龙袍就是玄色一类的暗色长度,今日一见换了从未见过的银色滚边的素衣,一贯冷峻的脸上倒是生出几分柔情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面几个御前伺候拨过来的即刻便是认出来了贺景叙,惊慌失措的乌泱泱跪了一片,高呼万岁,祈求原谅冲撞圣架之罪。
“无妨,起来吧,朕在京中听说黄粱瘟疫已经平定,却也折损了不少人,朕心甚忧,特前来这里看看,为众爱卿接洗风尘。”
贺景叙点头示意算是准了众人平身,嘴里是这样说着,目光扫了众人圈,最后却是落在了正垂着眼睛脸上还带着笑意的薛漱玉身上。
“大家无事就好,此去只是轻装骑行而来,李成海,安排一下马车,世子,等会过来与朕汇报黄粱城近日情况。”
“臣遵旨。”
薛漱玉面上平静拱了拱手,心里却是想的明白,九五之尊的龙体就这么随随便便丢下前朝后宫,只身跑了出来,就只是担心这损耗的的丁点儿人力?
话是这样说,李成海办事到底是得力,好在贺景叙带来的人并不多,分配一下,也就全部安置下了。薛漱玉顶好的皇家车马当然就是给贺景叙住,稳定下来,薛漱玉便听李成海传召,上了贺景叙的车马上议事。
“臣参见皇上!”薛漱玉虽然是猜到了贺景叙的来意,不过君臣之礼,她是不敢僭越的,上了马车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李成海在外边看见两人坐下了才放下车帘,吩咐继续行进。
“朕在京中听了你染了瘟疫,放心不下,所以将事情暂时安排了一下,便赶过来了,看样子是还好......”
“臣无事,本以为是逃不过去阎王殿报道了,竟是万幸在黄粱城村落里遇到了陈伯隐师父,这才救下来臣的性命.......”
“竟然会如此,是朕不好......陈伯隐高人竟然这里云游,也是天赐的缘分,既然如此......”
薛漱玉上一次看见贺景叙露出来这般的愧疚之情还是那夜宫中月下谈话,说起来昭仪侍读,贺景璃宫中无人交好的时候,薛漱玉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贺景叙,坐近了才看清贺景叙眼下的乌青,脸上的疲惫,显然这几天是日夜奔波,为自己的事情心急如焚,一时之间,心里却升上来几分异样的感觉,这份念头一升上来,薛漱玉心里便是一惊,忙掐了一些正在萌芽的妄念,正色说道。
“皇上不必担心,臣已经与师父说清了解毒的事情,师父答应下来了,只是师父厌恶宫中争斗,只管解毒,其他的,一概不插手。”
“这样啊......朕也料到了,只要他能为朕解了这毒,朕就给他封号,不,要什么给什么!”贺景叙看见了薛漱玉忽然转变的神情,眼睛暗了暗,而后又快速地恢复正常,回答薛漱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