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弟弟的心意,刘荣只大大方方照单全收。
“记住了!”
“好歹也是做了诸侯的人,还这般不能持重。”
动作不停,继续带着两个弟弟活动手脚腰身,嘴上,也不忘有一搭没一搭,和两个弟弟聊起天来。
待周仁领命退下,天子启方遥望向殿门外,悠然发出一声长叹。
“到时候便知道了。”
“——等入住王府,二位大王可要多邀我几回,再留我在王府多住上几日?”
可天子启很清楚:吃不下饭,几乎是完全不可逆,且无比直白的‘命不久矣’的信号!
“罢了~”
“河间王莫再推辞~”
再借着一个动作结束的功夫,和二弟刘德搭起话来。
漫长而又严谨的思虑过后,周仁终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若是大哥愿意,便是一直住着都成!”
“免得朕这边一咽气,太后那边便掌了朝政。”
“敢当着大哥的面称孤道寡——更都自称寡人了;”
“在臣看来,这实在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一个‘哀’的谥号,几乎是以字面意思,为刘荣所切身体会到的。
“大哥贵为太子储君,能让大哥都不便在宫中说出口的话……”
···
“太子,太弟,总得去一个吧?”
“睢阳那边,什么动静?”
“不知道。”
……
“——诸侯之王印,比同诸侯之封国。”
“——如此动荡,恐怕并非是陛下所希望的。”
而后便一手倒扶着腰,一手端着汤碗,神清气爽的再一笑。
“凡是可作为梁王罪证的人,也无不消失在了天地之间——若不是也被梁王藏在了王宫内,便大抵是被灭了口。”
见刘淤这么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刘荣嗤笑之余,也不由稍安下心来。
似是自言自语的一番话,却始终没能得到身侧之人的回应,天子启终是将身子稍一侧;
神情阴郁的仰望向那人,开口便道:“郎中令先前说,朕若是能好生歇养一阵,胃疾便有望好转。”
那天子启在气什么?
想了很久,天子启才隐约间,摸到了一层模糊的薄布。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天子启,可以说是封建帝王群体中,相当不要脸的一批代表性人物。
“我也没见过军中的把式。”
“呼~”
“王失其印,等同于失其国!”
便见周仁沉声道出一语,旋即抬眼看向天子启;
待天子启不无不可的点下头,示意周仁继续说,才再道:“太子虽年将及冠,但也终归不够成熟。”
过了好一会儿,才嬉皮笑脸的打哈哈道:“嘿嘿,好歹是封了王嘛!”
说着,刘荣不由又是一笑,稍压下翘起的嘴角,才语带戏谑道:“如何?”
“那依卿之间,如今的太子,比之朕当年监国时,孰优孰劣?”
至于长安朝堂——彼时,新鲜出炉的丞相周亚夫,当也该班师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