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刺史府传出消息:谢大人操劳过度,突发恶疾需要静养。而真正的谢躬,此刻正被关在地牢里,对着吴汉手里的算盘瑟瑟发抖。
\"别怕。\"吴汉咧嘴一笑,疤痕狰狞,\"咱们慢慢算账——先从你七年前出卖刘良大人开始...\"
远处军营里,降兵们的\"瘟疫\"已经奇迹般痊愈。刘绾正在给最后几个病人发药,腰间玉佩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耿弇走过来,递上杯热茶:\"你姑父...\"
\"他不是我姑父。\"刘绾平静地说,\"从他把玉佩交给更始帝那天起就不是了。\"
一阵风吹过,营帐前的\"刘\"字大旗猎猎作响。旗杆下,冯异正在给刘秀写信,最后一句墨迹未干:\"...谢躬已除,幽州尽在掌握。文叔可安心经略河北矣。\"
降兵营乱成一锅粥。帐篷间横七竖八躺着呻吟的士兵,军医忙得脚不沾地。耿弇掀开一个帐篷,被里面的气味熏得倒退两步。
\"将军...\"一个年轻士兵挣扎着要起身,突然\"哇\"地吐了一地。
刘绾不知何时跟来了,蹲下身搭住士兵脉搏:\"瞳孔散大,是曼陀罗中毒的迹象。\"她抬头瞪耿弇,\"你用了多少?\"
耿弇额头冒汗:\"就、就一小包...\"
\"一小包?\"刘绾声音拔高,\"够毒死一头牛了!\"
她利落地挽起袖子,从腰间荷包掏出几个小纸包:\"去准备大量甘草、绿豆,再找些新鲜羊血来。\"
耿弇赶紧派人去办。吴汉匆匆赶来,见状直咂嘴:\"这下麻烦了,谢躬那老小子正往这边来呢!\"
果然,远处谢躬的轿子已经看得见了。刘绾脸色一变,抓起药包就要躲。
\"别慌。\"吴汉眼珠一转,\"我有个主意。\"他凑到耿弇耳边嘀咕几句,后者眼睛渐渐亮起来。
半刻钟后,谢躬捂着鼻子走进营区。只见吴汉穿着商贾衣服,正指挥伙计们分发汤药。
\"刺史大人!\"吴汉热情地迎上去,\"巧了,在下刚从洛阳运来一批解毒药...\"
谢躬狐疑地看着他:\"吴将军改行卖药了?\"
\"将军?\"吴汉装傻,\"大人说笑了,小的是正经药商啊!\"说着掏出把算盘熟练地拨弄起来,\"这药三钱一服,童叟无欺...\"
耿弇差点笑出声。谢躬被搞得晕头转向,注意力完全被带偏了。等他转完营区离开时,吴汉还硬塞给他两包\"十全大补丸\"。
\"真有你的。\"耿弇捶了下吴汉肩膀,\"不过药从哪来的?\"
吴汉指了指远处熬药的刘绾:\"那丫头给的方子。她说你惹的祸,得你负责熬药。\"
三天后疫情控制住时,耿弇已经熬出了两个黑眼圈。刘绾端着碗药汤过来:\"喝了。\"
\"我又没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