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已经完好如初,行走间看不出半分曾经残废过的迹象。
分别拜见了老爷子,和顾柏冬等诸位长辈。再由人引进灵堂上香时,也行的三拜九叩的之礼。
来吊唁的客人,面上不敢议论,实则眼里是掩不住的羡慕。
有人私下道:“顾家这老太君一辈子也算是值了,儿孙绕膝,小辈争气。临去了,还能受正统皇子的后辈全礼。便是到了地下,也瞑目了。”
“谁说不是呢,还以为那桩前尘旧案,会将顾氏一族彻底打垮,岂料人家争气,一朝翻身,更胜从前!”
“唉,羡慕不来,羡慕不来……”
五殿下上完香,出来与外祖父、母说话。
“母妃在宫里伤心得日日以泪洗面,另又很担心外祖父、外祖母的身子,碍于宫规不能亲自前来,特意要小五带了人参养荣丸,孝敬你们,交托叮嘱你们要好好将养身子。”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的小桂子上前,送上一方不大的锦盒。
盒子并不多奢华,但明眼人都知道,从宫里出来的东西,又怎会差。
威远将军夫妇恭敬受下,眼里都是欣慰。
明景趁人不注意,悄悄招了小桂子到一边,道:“我们家大人在厢房那边,请殿下前往叙话。”
那宫人是个机灵的,轻点了下头,回到五殿下身边。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五殿下避了众人,只带着小桂子00出现在西厢房。
明景远远迎来,“殿下请自行过去,小的与小桂子在此守着。”
五皇子颔首,径自过去推门而入。
“舅舅。”
关了门,五皇子恭敬朝顾柏冬行了个礼。
顾柏冬示意他坐下说话。
“现下你坚持,咱们的关系便是先甥舅,后君臣。来日先有君臣,再有甥舅。”
“这十几年来,多谢舅舅费心代小五绸缪。”他说罢,又是深深一揖。
顾柏冬摆摆手,“圣上那边可有话下来,几时宣封?”
五皇子胸有成竹,“此事现下倒不着急,另有一桩事,需得注意。”
“皇后?”
“是,她与母妃向来不和,一度怀疑当年她的嫡子夭折,有顾家的手笔在。”五皇子面带不虞:
“可笑,她嫡子与母妃年纪相仿,夭折时母妃尚还是个孩童,顾家甚至没有参与夺嫡的必要,简直是欲加之罪。”
顾柏冬却沉吟道:“因由不论,到这个时候,皇后却是留不得了。”
五皇子皱眉,“皇后母族势大,只怕轻易动她不得。”
“动不得也要动,我听说,前两日,她宣了她娘家的两个小女郎进宫说话?”
“是。说是娘家的外甥女,俱都十五六岁,甚是娇嫩。宫里都传,说不得是来进宫求恩典,寻门好亲事的。”
顾柏冬长眉轻挑:“就怕没这么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