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有的警惕不可少。
他从储物背包中取出素枪,驱马来到了今川义元的身前:“义元公,接下来的路请紧跟在我的背后吧。”
本来穿着当世具足,想要说不必如此的今川义元在见到上杉澈那严肃的表情后犹豫片刻。
最终,她还是点点头:“好。”
短暂的交谈声到此为止,接下来唯有马蹄落地的响动回荡在夜色之中。
这山中距离村子不远,顶多两三千米,所以虽然特意让马匹放慢了步子,但也没几分钟就赶到了村子附近。
靠近了之后,今川义元才在心中咦了一声:“这村庄……为何设有完备的塔楼和拒马?”
她正想告诉靠近的上杉澈小心些,数道箭矢就自村子的塔楼上立刻射出。
咻咻咻!
可这些力道寻常的箭矢,对于上杉澈来说简直和慢悠悠飘荡下来的羽毛没什么区别。
他挥动素枪,将袭来的箭矢尽数击落。
被当成的目标的今川义元非但没发怒,反而露出微微的喜色:“澈君,这村中还有不少活人。”
——在如今三河国的恶劣情况之中,对夜色中的不明目标先进行攻击的行为她表示理解。
——若是将那些怪物放入村中,那就不止是一场惨剧了。
“停手!”
在弓弦的紧绷声中,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明亮的火把出现在了塔楼之上,照亮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警惕面庞与几个紧张到脸都发白的小年轻。
那举着火把的男人将目光扫过上杉澈,而后在后方穿着全套具足的今川义元身上猛地停下。
男人立刻高声道:“他们不是妖魔!打开门……”
“不!我亲自下去开门检查他们有无被妖魔感染!”
说罢,男人就下了塔楼,先从厚实木门的缝隙中钻出,再从拒马之中走了出来。
上杉澈将视线从牌匾上大大的“山鲸村”移开,落在了一手举着火把,一手警惕地拔出太刀的男人身上。
“在下是山鲸村村长,鲸五郎。”
吞吐着些许内气的鲸五郎开口:“不知二位大人是……”
“阴阳师,澈。”
上杉澈朝着鲸五郎的脸庞弹出一道微末的雷光,让后者惊得立刻浑身紧绷。
他淡淡道:“我身后是今川家的大人物……这雷能证实我的身份,让我们先进去,免得被妖魔趁虚而入可好?”
阴阳师……澈!?
鲸五郎凝视着上杉澈手中不断跃动的雷光,回想起那在这些日子里不知被谈论了多少次的传闻,于是不疑有他。
毕竟,妖魔难道还能操纵天雷?
而若是拒不从命,恐怕他下一刻就得在这雷霆之下变成一块黑炭。
鲸五郎立刻躬身,招呼人下来移开了拒马,
“两位大人请进。”
那些年轻村民们在村长的命令下,一句怨言和质疑也没说,而是效率极高地移动障碍再开门,让上杉澈二人牵着马入了村中。
自然,也就没有发生什么有人看不惯,跳出来挑衅的狗血事件。
走入村内,今川义元发现山鲸村内的建筑和陈设几乎没受什么影响,反倒是村民们居然已经做好了离开村子的打算。
鲸五郎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位身着当世具足的大人的身份,所以在注意到今川义元视线的落点后立刻开口解释,
“近日来,三河国内不断传来妖魔出现的噩耗……我们这边状况还算比较轻的。”
说到这,即将被迫背井离乡,成为难民的鲸五郎攥紧拳头,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如果再迟一些,可能就跑不掉了。”
今川义元停住步子,开口:“那鲸五郎。”
“小人在!”
鲸五郎咽了口唾沫,听到那披甲的女人不容置疑地轻声道:“以后你要是见到同样从三河国的逃难者,就对他们说……”
她特意缩略了代表着“礼仪”的通名,道出了平常会被她认成大不敬,乃至于说一次就拖下去砍头的名讳,
“——今川家当主,今川义元已经来了。”
鲸五郎如遭雷击,在反应过来后即刻跪在了地上,
“您就是……”
“是,我是来挽回三河局势,将这些作祟的大妖尽数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