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孟**就曾告诫过宁十:“有人的地方就有修行,人在修行,身不由已。”
学剑以后,宁十就在想:“真正的修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什么才是修行界的规矩呢?”
慢慢的,宁十似乎琢磨出点味道:“故事里果然都是骗人的,什么狗屁的长剑英雄,什么狗屁的柔情侠士,都是传说,都是口口相传的说辞。都是为了吸引一茬又一茬的少年郎,傻乎乎的摔进去,用性命去补充这个冷酷世界的新鲜血液。”
仔细想想:“修行者的世界,本身就是个覆满了积雪的荒原,荒原里扎满了一地的秩序跟套路,哪里会容得下菜鸟的热血跟虚幻的冲动啊。”
“那些美好的故事,全都是用来欺骗菜鸟的。”
“血,洒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可这就是规矩吗。”
“没了这些,金字塔上面的人怎么享受故事,享受他们共同打造的冷酷世界呢,多无趣啊。”
宁十瞧了瞧一言不发的铁甲宗执事,又瞧了瞧皮笑肉不笑的卢飞和申媚儿,最后瞧了瞧满脸通红的林竖横跟陈余生,还有不知所措的鹿言和夏平凡,再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申媚儿想让宁十出丑,卢飞想让宁十求饶:“求我啊,低下头,跪在地上求情,这事情就能解决。否则你自己就去选择,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上,就是欺负你懂的少,没经验。”
宁十会求饶吗?
打死他都不会求饶的!
可以动手吗?自然可以动手,对方把剑都给自己准备好了!可是能打赢吗?能打赢才怪呢!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扛下来这车轮战,就算自己侥幸胜了,陈余生跟鹿严就能安全?会这么轻易被放过?
押着陈余生他们仨人,就是在威胁宁十。
如果宁十拿起来剑就是选择被痛殴一顿。
又不能不救。
左右为难。
宁十嘴角保持着灿烂的笑容,看了申媚儿一眼,又看了卢飞一眼,最后指了指甲板方向。
一个翻身就从船楼跳到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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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翻身就跳到了太平河当中。
扑通一声。
溅起一朵水花。
围观的宾客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现在可是隆冬时节,天寒地冻,这太平河的水绝对能将人给冻透了。
别人只是这么猜想。
宁十跳进去就感受到了真实的刺骨和冰凉,每一根毛孔都竖起来了,身体周围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细针在扎他。宁十跟着姑姑走南闯北肯定不是旱鸭子,一个猛子扎进去,不往前游就先露出水面。
对方清算债务的要求是去太平河里游一个来回。
不露出水面怎么让他们看到呢,看不到,对方就不爽,不爽就白游了。
林竖横咬着嘴唇,不再与铁甲宗的执事争吵,陈余生胖成一个球的脸蛋儿使劲的抖动,鹿严跟夏平凡双眼通红,感觉都要哭出来了,只是在强行忍着,不想让外人看到,给宁十丢了脸。
太平河蜿蜒绵长,横跨唐国南北,河很长,河道自然很宽。
宁十从龙船上游到左岸,然后又斜着游到右岸,最后又游回龙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