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敷衍道:“碰巧看过一些佛学典籍,不值一提。”
“你们可知这和尚的来歷”
淳于薇不咸不淡道:“那你可问错人了,我们不太关注中土佛门。”
“卢內史怎么样了”
“他衝动得很,但运气好没受伤。”
周奕还想再问问那“爪伤”什么情况,忽听卢楚的声音,便迈步返回。
淳于薇低声道:“师兄,看出他的底细了吗
“没有。”
拓跋玉捏著下巴,一脸困惑:“按师尊所说,武学越往精深处,越是要专一,杂有千项凡俗,不如精一而神奇。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所学驳杂。”
“他的爪法与魔相宗的武学有些相似,印法属於佛门,真气又似乎是玄门正宗。”
“这.:.这些难道不衝突吗”
淳于薇道:“当然衝突,所以他很奇怪。”
她双手环抱:“若师尊见了他,恐怕要对自己说的话產生怀疑,我瞧他样样都精。”
拓跋玉咳嗽一声,带著惭愧道:“兴许是我们学艺不精,眼力差,师尊看到的与咱们可不一样。”
“周公子,元公还有救吗”
卢楚惶急地望著周奕,將他当成最后稻草,须知他有本事给独孤老夫人瞧病,医术定然高明。
周奕望著躺在地上的鲁国公,微微摆手,人都死了,还治什么治。
“找人给鲁国公出黑吧。”
卢楚一愣之下,悲呼一声:
“文都兄~!”
“这是洛阳城內,文都兄,你还在家中啊,到底是谁无法无天这样害你!”
话语中不仅有老友蒙难之悲,还有一股兔死狐悲。
有这种感觉的可不止他一人。
周围还有人灭火,却走出四条汉子,其中一人周奕看得有几分眼熟,和轩辕关山道上救的郭家公子很像。
看样子,他便是郭文懿。
老郭身旁有个与他年岁相仿的,方才有人叫他赵侍郎,应该是黄门侍郎赵长文。
还有个面容严肃的老头子,一直闷闷地不说话。
七贵之中,能和他对上號的唯有皇甫无逸。
这位不仅是廉洁正直的良臣,还是掌握兵马的右武卫將军,杨广南下时,任他为东都留守,足见信任。
那最后一人,正一边抚须一边观察元府四周,目光极为晦涩。
方才有人称呼他为陈国公,想来是七贵中地位仅次於王世充的段达。
包括死掉的元文都,七贵已集齐六人。
除了卢楚,其他人都没说话。
就在这时...
“元公啊~!!”
人未来,声先至。
少顷院中出现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他著一身深色锦袍,腰缠金丝带,面相深沉威严他的鼻樑很高,眼眶往里面凹陷,这种胡汉混血的面庞加上阴驁的眼神给人城府极深的感觉,可此时却带著哀伤之色,怎么看都不相配。
周奕看向来人,猜到他是王世充。
要不要突然出手,把他杀掉
这可是个好机会。
“是谁是谁如此狂妄列毒,真当我东都无人吗”
王世充夹著愤怒悲呼一声,蹲在元文都身侧。
周围几人露出戒备之色。
这时有人把那和尚的尸首抬来:“郑国公,杀害鲁国公的正是此僧。”
说话的人是伊河剑派的掌门劳慕凡。
洛阳七贵都未开口。
忽然,一道声音从外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