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阴县令小心开口,刘继隆闻言收回心神,爽朗笑道:“走!”
在他的示意下,河阴县令带路走下鼓楼,而此刻街道上百姓数不胜数,汉军提前清理出街道,守在两侧护卫刘继隆安全前进。
百姓们伸出头朝他看去,但见他从远处走来,身旁跟隨十余名平日里难以见到的官员。
“那便是汉王”
“这汉王,某为何有些熟悉”
“对对对!他是住在临河坊的那位出眾郎君!”
“那位竟是汉王殿下”
两个月来,刘继隆时常出没河阴各处,河阴百姓早就记住了他这么个出眾的存在。
如今再见,却得知他是那闻名天下的汉王,自然骚动起来。
迎著他们的目光,刘继隆继续向著县衙靠近,而隨著他愈发向县衙靠近,见到他的百姓也就越来越多,骚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当刘继隆来到县衙外的时候,此处的街道上已经被汉军將土列阵隔绝为两块。
高举火把的百姓惊讶於刘继隆便是当今汉王,而刘继隆则是走到了县衙门口摆好的社火面前。
“请汉王殿下请神.
当祭祀开始,刘继隆面不改色的走出队伍,来到社火面前。
这时,十二名七八岁的孩童跟隨走出,头戴木质彩绘的兽面面具,列阵围绕社火。
几名吏员將一面鼓端到了刘继隆面前摆放好,隨后递给刘继隆两支鼓槌,
待刘继隆接过,五十名头戴各类彩绘面具的乐师继而走出,兵卒將乐器尽数拉了出来。
当所有准备好后,刘继隆开始慢慢敲击小鼓,但见鼓声开始作响,十二名孩童便开始动了起来,五十名乐师也纷纷升始奏乐。
他们按照刘继隆的鼓点进行奏乐,而戴著兽面面具的孩童们则是按照十二地支方位跑位,配合鼓点做吞、撕、踏等动作。
“社公社母莫嗔,听我曲歌喧喧;今朝酌酒烧钱,但愿牛羊满圈“
“呜吼!呜吼!呜吼—”
隨著刘继隆开口唱出祭词,整个祭祀也进入了高潮,外围的举著社火点燃火把的壮丁纷纷开始捶胸顿足,口喊“鸣吼”。
数百字的祭词唱完,曹茂连忙端著木盘上前,左右还有持著长戈与木盾的兵卒。
木盘上摆有铜製的金黄色四目面具,刘继隆放下鼓槌將面具戴起,隨后便从兵卒手中接过了长戈与描绘兽面的木盾。
曹茂接替刘继隆,持鼓槌开始有节奏敲打起来,而刘继隆则是戴上面具后左手持盾,
右手持戈,动作夸张的开始舞蹈起来。
“柞伊始,泽雨其濛;千耦其耘,但湿————”
面具下,刘继隆声音沉著,整个人在社火与四周火把照耀下显得高大且具有神性。
那些举著火把的壮丁见到刘继隆轻轻鬆鬆的將长戈舞动,纷纷激动地加大“鸣吼”声数千人捶胸顿足,高呼呜吼,听得人不知为何,热血沸腾。
隨著时间推移,刘继隆手持长戈木盾,足足舞乐了半个多时辰还不见休息,这更是令四周百姓都觉得所谓汉王,乃天命承授者。
社火主祀舞长戈木盾,哪怕是训练有素的,也不过只能舞乐两刻钟。
哪怕是那些上了年纪,足有七八十岁的老者,也没见过有人能超过三刻钟。
如今刘继隆轻轻鬆鬆便舞乐半个时辰,且看上去依旧体力充沛的样子,这如何让人不震惊。
百姓都认为他是得到了上天的相助,这才能做到毫不疲倦的舞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