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所有挑战者的诗作,只要稍有品相,便会广为流传。
如此,积攒的才气便不会少了。
总之,这种场合,薛向将盛会视作机会。
挑战者何尝不也是将有悲秋客参加的盛会,视作更大的机会。
当下,薛向向魏范传音,“老师,你看,学生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您老也该说句话了。”
他传音才入魏范之耳,魏范吃了一惊,反向传音,“你小子何时掌握这等秘法不到结丹境,是无法把握的。”
薛向用的妖族秘法,自然和人族不同,他不便点破,只推说是偶然间得来的秘法,又赶忙转上正题,“我当然是愿意代表学宫出战的,可咱也不能白忙不是”
“你小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魏范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隐约已猜到薛向在动什么主意。
薛向一通分说后,魏范哑然失笑,同意助他一臂之力。
魏范轻咳一声,走到场中,拂了拂袖,笑意盎然。
“诸位。”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朗入耳,“我听得众人言语,皆道比文论才,盛事难得。
只是,俗话说:有争无赌不精神,有赌无注俗了人。”
满厅人俱是一愣。
魏范抚须一笑,眼角含着几分狡黠,指着薛向道:“我这学生的惊天诗名,可不是靠旁人抬出来的,是自己一篇一篇诗章打出来的。
若有人胜了他,自可名扬天下,得个‘诗才横压悲秋客’的美名,那是何等风光”
他话锋一转,“可若光凭一张嘴,随意挑战,便可与绝世高手比肩,这‘成名之路的入场券’,是否太廉价了些”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暗暗点头。
魏范笑着摊手,步子微移,语调平淡,词锋峥嵘,“设若人人都可空言相邀决斗,那我这学生一天也就不用干别的了。
光在各州各郡应付人挑战,怕是连吃饭睡觉的工夫都没了。
要真想较量,也得有点诚意,总得拿些珍贵之物作注,才算不辱没堂堂悲秋客。”
厅中先是一静,继而议论纷起。
“魏老此言在理。”
“确实,空谈比拼,赢则名满天下,输则退守一方,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有争有注,方显盛会气象!”
“请人作画,尚且要润笔之资,邀天下名,不可无代价。”
“…………”
反正,看热闹的从来不怕事儿大。
一片议论声,皆是要一众挑战者下注。
宋怀章眉心微蹙,卢文珏低头沉吟,其余挑战者各自盘算。
雍王妃轻轻一笑,放下茶盏,“魏先生之言甚妙,那依魏先生看来,要以何物作注”
她冰雪聪明,早已猜到薛向必是传音给了魏范,二人唱这一出双簧。
既然有机会帮到情郎,她自不会袖手旁观。
魏范抚须点头,朗声答道:“王妃高见。既是盛会风雅,自当有仪有节。
我看,不用旁物,就用愿饼——最合适不过。
凡挑战者,出一块二两重的愿饼,若能赢了薛向,可取回愿饼。
可若输了嘛,便当作自己扬名之路上的代价。”
“妙极!此赌文雅,又合礼制。”
“愿饼至珍至贵,岂非盛举”
“二两重的愿饼,可不是小数目啊。”
“那是自然,二两愿饼抵一名七品仙官一年的俸额。”
“话虽如此,但想想看,若真能在观碑盛会上胜了‘悲秋客’,那可是一战成名,名扬天下!这一注,值!”
“…………”
如潮议论,大多在说“值得”。
可适才大言挑战的儒生,已经有不少人暗暗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