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是扬名,无代价的那种。
二两重的愿饼,太过珍贵。
薛向一看,鱼儿要跑,那还得了赶忙掏出三枚黑色朝暮露,“既是赌注,自当双方下注。
我这里有三枚黑色朝暮露,若能胜过薛某,这三枚朝暮露,便是胜者的战利品。”
“朝暮露”
有人惊呼出声,语调陡然拔高。
“是那种在文渊乱海孕出的灵露传闻以妖丹血气为引,每一滴都凝聚天地精粹!”
“可不止。”
另一名学官压低声音道,“朝暮露入体,能激发筋脉潜能,催壮气血,堪称炼体神物。
若用以炼丹,更是可炼出增寿、强魄、补气三效合一的极品灵丹。三枚黑色朝暮露,足以让元婴大能为之拼命!”
“薛向竟拿这种宝物作赌注”
“这也太奢了!”
“他是疯了还是有恃无恐”
一名白须老儒微微颔首,叹道:“黑色朝暮露,乃炼体极珍之物,服之可壮气血三成,若再辅以文气流转,可生凝血之象。此物不比灵石,价不可量。”
“有道是,贫文士为名,富修士为命。这一局,哪能不火”
议论声渐高,连外廊的看客也争相探头。
有年轻儒生脸色发红,忍不住拍案:“这才像话!
既赌文采,也赌命运,这才配称观碑盛会!”
有人低语:“只是……他若败了,岂不血本无归”
另一人冷笑:“能把朝暮露拿出来的,分明是以势压人,用气势逼人退步。”
又有人道,“未尝不是诱敌深入,想要这些挑战者忘心忘形。不管怎样,既有机会博得朝暮露,又有机会扬名天下,换我是这些年轻人,一准也会拼命。”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众挑战者再无人退缩。
毕竟,能立身于此红楼之中者,皆是州郡才俊、名门子弟。
他们或出自书香世家,或是藩府之友,或为学宫高徒。
衣袍再朴,也缝着金线;言辞再简,也藏着骄傲。
寒门此地无寒门。
穷人此刻无穷人。
二两重的愿饼,固然贵重,但对这些人而言,挤挤,总能有的。
更何况,他们赌的不是愿饼,而是名声——那能让宗族门楣生辉、让诗文入史的荣耀。
宋怀章神情沉静,指间一枚玉盒轻启,露出封存的愿饼光辉,淡白如月。
“宋某应下此约。”
卢文珏也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方白玉印盒,
“白水书院,岂能缺席此局卢某亦当奉陪。”
其余挑战者纷纷响应,玉盒、灵匣、符袋次第亮出。
一时间,二十余枚愿饼悬浮半空,灵光交织,
在烛影下汇成一片淡金雾气,照亮整座红楼。
人群心潮涌动。
有人叹道:“这场文斗,怕是要写进史册了。”
也有人低声笑道:“一枚愿饼,买一页传世之名,岂不划算”
不多时,二十余愿饼纷纷置于一张梨木条案上,与此同时,薛向的三枚黑色朝暮露也落于桌上。
至此,赌局已成。
盛会将启。
又一阵喧哗之后,话题很快转到仲裁之人。
“既是赌局,总要有个公正之裁。”
“此事不小,若无仲裁,岂不乱了章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厅中议论声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