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郑伯父已经答应了不再插手你们夫夫俩的房里事,你那个姨妹诗娘,过阵子也会送回苏州府嫁人。你在家里若是被她挤兑也不要生气,找我和兰娘谁都成。咱们是长着腿的大活人,难不成还要把自己憋死了?”孟晚在马车上宽慰郑淑慎。
他语气洒脱,郑淑慎眉眼间的郁气也随之淡去,“你说的对,昭远和你都已经竭力帮我了,我不该再一蹶不振。”
人一旦看开,心绪平和下来,天大的事便也觉得不甚重要。
在宋家大吃了一顿,郑淑慎还是头一次毫不顾忌的,不用遵从郑家那些条条道道的规矩,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夹多少夹多少。
回程的路上他身边的侍书给他揉着肚子,“夫郎,这回你不用在床上藏零嘴了吧?”
小时候吃不饱,导致这个习惯一直到他嫁人也还是没改得了,半夜总是偷偷起来吃点东西才能安心睡着。
郑淑慎弯着眼睛笑,“不藏了,再也不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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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之后再去吴家,情况与之前成为鲜明的对比,后宅打个照面,前面跟郑肃交谈两句,待遇摆在这儿,一度差点超越郑肃最喜欢的女婿吴昭远。
郑肃发了话要等气候暖和了把诗娘送回苏州府去,正肃书院未婚的秀才极多,到时候让郑淑慎的两个嫂子,挑个品性好的秀才把诗娘嫁了。
他开了口,郑老夫人也不能反驳。
郑淑慎现在基本上把诗娘当作空气,由着她自己着急上火,每每不懂分寸往吴昭远身上凑,再被吴昭远如洪水猛兽一般躲开。
“家里太小了,住个女眷也不方便,我和慎哥儿商量想再买套两进的宅子。但是我们手里的银钱不多,只好厚颜向弟夫借上一些。”吴昭远无奈的说。
岭南的账还没送到盛京来,但这个冬天盛京的果珍罐依旧卖的火热。
商户们精明,夏天开始果珍罐一批批的制好了只往近前卖,等天气一冷,北方果子只储存几样的时候,再拉着大批的果干和荔枝罐头进京。
这个冬天孟晚不知进账多少,如今只等唐妗霜和那拓忙完这阵子,再把账本和银子送来了。
吴昭远买个两进的宅子也就几百两银子,孟晚随便一套藏品都价值千万两白银了。
他直接叫黄叶去库房取上一千两银子来,“咱们两家之间还谈这些做什么,我看你们不若直接换个三进的,免得往后还要换来换去。”
吴昭远对住的地方没有多大需求,郑淑慎却有些心动,“三进的?我和夫君两个人住会不会有些空旷了?”
孟晚有钱后,给家人穿的住的都要好的,不然守着那些钱有什么用?
他对郑淑慎莞尔一笑,“还真没听过谁家是嫌弃地方大的,不然你就二进三进都看看,中意哪个就买哪个喽。”
郑淑慎拉着他到一边坐着,“你之前买宅子不是找过好几个牙行,不如陪我一起看看吧?”
孟晚把桌上的果干递给他,“那我这就叫桂谦去喊牙行的人过来,早点将宅子买了,也省的你那姨妹作妖。”
郑淑慎感动之余又觉得好笑,“我爹那个人最固执了,我真好奇你是怎么说服他的,这两天他连门都不出,整日在家亲自裱画。”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孟晚,“都说苏裱天工巧夺,乃传世之艺,没想到郑伯父竟然也善此道吗?改日我也去讨教讨教。”
孟晚自己也会裱画,不过技术一般,他之前太忙了,就算忙里偷闲画了幅画,也是找专人装裱起来。此次回京后倒是还算空闲,试着给阿砚随意涂鸦的画做做装裱,还算有趣。
陪郑淑慎看了几天的宅子,以孟晚的财力来办事,只要不是条件特别苛刻的豪宅,其他宅子都好说。
吴昭远现在任翰林院侍读,翰林院是个清净衙门,周边的宅子里住的也基本上都是翰林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