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皇子十年之后正好长成,自己儿子和太子岂不是为其他人做了嫁衣?
而且国公……也等不了十年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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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暖了,景色也好了,连在家养胎的郑淑慎都忍不住在新宅里种起了花草。
盛京城中大把悠闲的贵妇人开始办起宴席来,今天赏桃花,明日又游园。
孟晚陆陆续续收到拜帖,甚至还有怀恩伯爵府的,大部分他都是不去,也没什么兴致。算算时间岭南的账本也该送过来了,比起被人家看猴似的观赏,还不如在家算账数钱。
不管是因为廉王还是因为林苁蕙高高在上的姿态,怀恩伯爵府的帖子他理都不理,全当没看见过。
但昨天一早他又接到了承恩伯爵府的帖子,这就有点难办。邻里关系还是要维护一下的,往后还要相处数十年,没准下一代也要相交,不去不好。
孟晚十分庆幸另一个邻居是户部尚书寇大人,寇家从来只进不出,若是没事,不会随便花钱请人,请人就一定是要收礼钱的事。
“穿蓝月新送过来那件青缎褂子。”孟晚早上洗漱过后吩咐枝繁。
蓝月便是陶十一娶得那位瑶族小哥儿,心灵手巧擅长制衣。
孟晚安顿好跟随宋亭舟赴京的一群下属住所后,资助他们的内眷们开了家成衣铺子,蓝月是里面手艺最好的裁缝,加上人年轻,脑子活泛,掌柜也由她做。
盛京城不是没有女子开店,但大部分都是夫妻店铺,向蓝月这家全是女娘小哥儿的铺子十分稀罕。
开业之初左邻右舍冷嘲热讽是常事,有那样自己一事无成,反倒笑话蓝月他们铺子开张三天就倒闭的汉子。
结果当然是没能如他们的愿,光是宋家、祝家和吴家服从换季的衣裳从蓝月店里定做,就已经让这个小小的铺子忙得脚不沾地。
后来还有见蓝月铺子都是女眷,好奇进入的女娘小哥儿们。让成衣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应接不暇。
孟晚穿了身白色锦袍,外搭一件淡青色缎面绣着金线的褙子,头上并无过多装饰,只是从前戴的都变了形的银簪,换成现在水头一流,雕工一般的祥云玉簪。
他走之前去常金花院里说了声,“娘,我这就去了,你别吃太多糕点,晌午正经吃顿饭。”
宋亭舟去顺天府衙门,阿砚和通儿一大早背着常金花缝制的书包去郑肃那儿,孟晚又要去承恩伯爵府处赴席,家里人都不在,常金花便不爱折腾厨房的人。
槿姑在常金花屋里陪她纳鞋底子,闻言笑道:“夫郎只管放心,晌午我下些面条子,做个打卤面给老夫人吃。”
常金花抬头看他,“今天穿的还算鲜亮,天气暖和了,早该把你那些黑不溜秋的衣裳换了。快去吧,咱们两家离得近,去的晚了不好看,切莫叫人久等。”
孟晚心道门口等着的又不是主家,有什么久等不久等的?
他单手托腮,一脸哀怨,“唉,娘现在是看我天天在你眼前晃荡,嫌我烦了。”
常金花对孟晚逗她,已经从惊慌失措、哭笑不得、逐渐适应、表情麻木,到现在纳鞋底的针攥的稳稳当当,“没有。”
孟晚支起身子,“那我这就走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