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库房,到了医院,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四十,说句实在话,冯白倒有点期待了。
关飞在厨艺上有天分,虽然是新手,可做出来的菜比冯白这个围着锅台一辈子的家庭煮夫好吃多了。
此刻肚子正饿,一想起美味可口的饭菜,冯白就唾沫直流。
但进了病房,眼前的情形让他大失所望。关飞不在,只那个护工正拿着调羹喂时晴,吃的是医院食堂寡淡无味的营养餐。
“咦,周阿姨,关飞呢?”冯白好奇地问那个护工。
周阿姨:“区里今天有社会活动,关先生作为佳宾出席,关先生好了不起。”
时晴:“周阿姨,好了,我没胃口,就不吃了。”
等到护工出去,冯白:“大头去出席什么社会活动了?”
时晴:“他能有什么社会活动,不过是去出钱罢了。”
说到这里,时晴面上带着苦笑。
她身体孱弱,面色发青,嘴唇也看不到血色。
冯白有点担心:“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医生说,下周应该可以出院。”
“还是得多吃,医院的饭菜实在不怎么样,倒是大头手艺不错。对了,他去参加的是什么活动,依旧是书法家的聚会?”
“书法家,书法家……他那副字写得,自己心里没有数吗?”时晴苦笑之色更浓:“上次我没有给他活动经费,人家现在都不带他玩。关飞前一段时间只顾着和我生气,说我驳了他的面子。现在,他又想参加另外一个协会,叫啥茶文化研究中心,今天中心搞活动,说是要请他做副会长。”
冯白:“大头不当书法家了,那是好事,说句实在话,他的毛笔字真有点视觉污染的意思。对了,他以前就喜欢喝茶收集茶具,我上次去你们家,喝过一次,挺雅致的。”
时晴:“不谈这个,一楠做人事助理的事情我听说了,金工的事情她做得很好,希望她能把握好这个机会。哎,咱们女人天生在职场上就因为性别、生育和家庭的原因比男性要多许多短板。现在年龄又上去了,一楠有这么个机会不容易,你要做好她的后勤。”
冯白:“我知道的,时晴,你也不用做我的思想工作。我这人没有大男子主义思想,并不会因为老婆比我强就觉得没尊严,谁说男人不能做贤内助的?”
时晴一脸的羡慕,感叹:“真好啊,看到你们两口子的感情,真好啊。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冯白看到她面上的落寞,心中一震,想起了妻子说过时晴要和关飞离婚的事。
作为他们两口子共同的朋友,我们的冯师父自然不想看到这一幕,笑道:“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鲁迅。”
时晴:“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鲁迅。”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时晴的脸上终于看到红色,只额角微微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