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二确实是穷,穷得叮当响。
他不但穷,而且还很窝火。
户部尚书杨纂上疏国库告急、空荡荡的完全可以在里面跑马,赈灾拔不出银两,边关将士粮草也无法筹措。
李二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杨纂,内心很不是滋味。其实李二挺仁慈的,并不要求大臣下跪奏事。大臣们往往只有在认错、求饶之时才自觉下跪。
害得皇帝没钱花,这种财政部长当的真失职啊。只会提出没钱了,你倒是想点法子去挣钱来给朕花啊!满堂文武大臣都是这样,只会开口要钱,从不会想着替朕赚钱!
“高爱卿,总体缺口多少?”
户部侍郎高履行站了出来,奏道:“启奏陛下:“陇州宁州原州兰州需赈灾银一万二千两,河南府急需一万八千两,雍州府(长安)二万九千两,西线侯尚书粮草五万石折银八万两!共缺十三万九千两!”
十三万九千两!
李二锐利的目光如同宝剑般扫向下面两排大臣,冷冷说道:“朕自即位以来,日以继夜地操持国事,只为能天下太平百姓富足,想不到十几年了,朝廷依旧家徒四壁、兵马将士无粮草、黎民百姓缺衣少食。你等皆为满腹经纶、天纵之才,不知谁人有何良策,以解朕之困惑、以解百姓、将士之饥寒、以解我大唐之危?!”
堂下大臣们莫不感受到了李二给的空前压力,纷纷低头,私下余光相互交流,但谁也没站出来。
好一会,从左侧站出来一个瘦弱的身影,上前奏道:“臣,有个对策。”
李二看了看,中书侍郎岑文本。
“臣认为,可发动全城所有世家、商贾大户,家家户户捐资捐粮,以共渡难关!”
“好!”李二激动地拍了拍手,说道:“朕前日听闻一句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岑爱卿此疏正合此意!岑卿家,听闻你家小娘子前去施粥受伤,恢复得如何?”
“多谢陛下关怀!小女救治及时,现已全愈。臣所奏之策,便是得至小女构思。”岑文本如实奏道。
李二大喜,赞道:“岑爱卿生得好一个惠质兰心的女儿!赏绢十匹、玉佩一对!”银子没有,赏些东西还是可以的。
既然有了方法那就容易多了,接下来就安排户部以坊为单位,发动全城捐钱捐物,共渡难关。户部尚杨纂信心满满,当场就表决心,一定不负使命,争取最快的速度解决各方难题!
最大的经济难题解决了,朝堂之上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臣许敬宗有本启奏,参卢国公懒于政事,欺瞒圣上,诈病不起,屡不曾朝参!”中书舍人站了出来。
李二听得有人参程咬金已是不爽。谁不知程咬金是个憨货,儿子比武打输了没脸见人呗,让他休息几天又能怎么样?关键正是因他没打赢,朕不但赢得一千两,更凸显得朕何等英明神武,百万之众只得朕一人能慧眼识英才!不对,还有高阳,不过那也是朕的女儿!总之,程憨货的儿子输得好!
在众臣眼里,程咬金**是否真病了尚且不论,但心病是可以肯定的。只是他不上朝,大伙还乐得清静。往日他仗着李二的纵容,可没少蛮横撒野、胡搅蛮缠,令人头痛。
“许给事中此言差矣。老夫昨日过府探访,卢国公数日来只吃得下饭,却是滴酒也喝不得,以致两腿乏力、走路不稳,确实病得不轻。”
鄂国公尉迟敬德站出来说话了,他一向都是坚守不发言的原则,毫无存在感。但这次为了老伙计程疯子,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众人泯嘴偷乐,原来那程憨货是没喝酒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