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辎车过了正午街,直扑皇城而来。堪堪可见两排禁军甲士的身影,辎车突然向南拐进了王城西墙外一片坊区。
这片坊区,叫做正午坊,是最靠近皇城的一片官邸,居住者大多是日夜进出皇城的长史署官吏。
第五靠前的一座四进府邸,这便是廷尉张苍的府邸。府门正对皇城西墙,东行百步便是皇城西门,进出皇城便捷之极。
因为最靠近王城,又是朝廷中枢吏员。这片区域变成了皇城禁卫连带负责的护卫区,寻常很少有非官府车马进出此地。
辎车刚进正午街,便引来了皇城西门尉的目光,由于最近咸阳局势不稳,盘查极为严格,门尉自是紧张。
车速不疾不徐,驶到廷尉府前车马场停稳。骏马一声嘶鸣,门尉便见一老一少下了车,向着廷尉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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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先生,意欲何干?”
尉缭一拱手:“有客前来,寻访此间主人而已,家老不必多疑。”
家老眉头一皱:“廷尉国事繁忙,不见客!”
闻言,尉缭摇摇头,道:“家老只告诉张苍一言,大梁故人来访!”
无奈之下,家老点了点头:“如此,先生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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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家老离去,尉陌:“爷爷,廷尉会见我们么?”
“会的!”
这一刻的尉陌,还不理解爷爷话中的自信。想他尉缭之名,在大秦帝国文武百官心中,就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国尉。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大笑声传来,笑声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果然是国尉,当真是大秦之幸!”
张苍见识过尉缭的犀利,更是闻其名久矣。先有通武候王贲横空出世,现在又一个国尉出现。
这让张苍对于大秦的未来,极为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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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子不过一山野之人,当不得国尉之名!”看到迎门而来的张苍,尉缭笑了笑,拱手道。
一阵笑声隐去,张苍已经站在了尉缭跟前:“自国尉辞官而去,不论始皇还是陛下,都未曾再设国尉一职。”
“在始皇,在陛下,在大秦帝国朝野心中,只有先生才当的国尉二字。”
一阵寒暄过后,正午街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清。尉缭与张苍,走进了廷尉府的大门,一路上,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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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是缘分,尉缭与张苍的相识,全是一次不期而遇。甚至于可以说,张苍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上郡郡守全拜尉缭所赐。
在大秦帝国中,南地军镇南越,北地军镇北地。而且北地军乃大秦帝国最精锐的三十万大军,以皇长子扶苏为监军,始皇最心腹的蒙恬为统帅。
由此可见,北地军在始皇心中的分量。
而北地军大本营,就在北地郡。由此可见,北地郡对于大秦帝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若非尉缭举荐,张苍一无人脉,二无赫赫战功,又岂能担任如此重要的北地郡守。
毕竟始皇帝看好皇长子扶苏,天下皆知。不论是立嫡立长,扶苏都有最大的机会,成为大秦帝国的二世皇帝。
张苍担任上郡郡守,等于是始皇为扶苏准备的佐国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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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张苍对尉缭,不仅有敬畏,更怀有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