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有点明白了,他对李渊说道:“父皇,照赵尚书这么一说,北镇军对我大唐的威胁似乎更大一些。”
李渊冷哼一声:“皇儿说得没错,从杨侗目前的部署来看,他就是用北镇军为楔子,只要这支军队打开门户,第五、第六、第七路军即可轻而易举的杀入蜀中平原。”
“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动挨揍?没有想过主动出击?”李元吉问道。
“我们虽然有二十万多大军,但都以新兵为主,分守各处要道之后,我们其实已经无兵可派。”李渊脸色十分难看,李唐王朝现在的军队一分为二,一部队归李世民所有,另外一部分才是朝廷的军队,他本想将李世民控制在成都城,让朝廷大将去接管宕昌方向的军队,谁想李世民不仅自己逃了,连带妻儿也悄悄带走,使自己彻底失去了压制他的手段,不过李世民也不算太过,依然使用朝廷派去的官员,认可朝廷对地方财政的掌控。
他的态度十分明显,就是不想让朝廷干涉他的军事,对于朝廷不合理的军事行动,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李渊固然十分愤怒,但也没想去征伐李世民这个逆子,一是不想便宜大隋,二来是朝廷的军队还不如李世民的多。
李元吉沉吟片刻,又说道:“隋朝去年一年占领了青、徐、荆、扬四州,民心尚未彻底归附,且加上隋军大举离开,我们能否效仿北镇军,派支军队去这些地方搞破坏?这样既可以消耗隋朝的国力,又能使隋军疲于应命,从而为我大隋争取到恢复的时间。”
李渊看了李建成一眼,淡淡的说道,“太子,你来告诉元吉吧!”
“儿臣遵命。”李建成眉头微微一皱,父皇以前要么称自己为大郎、建成,要么是皇儿、成儿,‘太子’之称固然显得很正式,但从‘太子’、‘元吉’之称,即可听出了亲疏之别,他也不知父皇为何对自己越来越冷漠,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他对李元吉说道:“元吉有所不知,隋朝虽然调走了主力之师,冀、幽、并、雍、凉、兖、豫、青、徐、荆、扬等地并无大规模的主战之师,但根据我们这些年来的一一探查统计,发现各个郡县皆有维持地方秩序、清剿土匪流寇的郡兵,这些郡兵与我大唐不同,既不属于兵部、也不属于民、吏二部,由武部统一监管。而且这些郡兵每隔三年便有一次相互调动,避免长期驻扎一处。”
李元吉不解:“郡兵乃是杂役,为何要调动?”
“这是为了防止郡兵长期驻扎一地,在监管不到位的地方盘剥百姓,形成游离于律法之外的犯罪团伙,这与官员避开本郡、届满换地的制度一模一样。”李建成说道。
李渊接话道,“抛开立场不论,杨侗小儿做事确实是点水不漏,连人心都算到了。不过难道他就不担心这些郡兵心生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