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好这个时候,王门在沙门岛送了好几大船梭子蟹到了长安,感觉自己受到了百姓和官员们真心爱戴的李渊,大手一挥,赏赐臣子。
于是,中秋节吃螃蟹的风气,又在长安盛行了起来,要知道,今年的端午和七夕两个节日,大家也都是吃海鲜,现在这些长安的权贵大户们都感觉,过节不吃点螃蟹海货啥的,都没有过节的气氛了。
长安洛阳的螃蟹有卖脱销的趋势,沙门岛和河口县大量的出货,将今年养殖的成蟹几乎清空,盈利超过两百万贯,算是给即将开始融资配股的海产集团,交出了一张完美的业绩表。
当然,他们清空了养殖海产的箱笼,还有另一个原因,渤海湾的一场大海战即将展开了,渔船短期之内不会出海。
八月十八,中秋节刚过去了三天,登州码头大小战船过千艘战船一齐起航,向沙门岛杀来,这些战船打的是倭国人的旗帜,总兵力接近五万,而沙门岛的实际守军,却还不到三千。
大家本以为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会摧枯拉朽般的结束,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沙门岛上的三万多居民完全没有感受到战争的气氛,负责管理他们的那些洺州军,只是让他们将起了螃蟹的竹制箱笼进行修补,捆扎结实,然后再度投放入海中,准备养殖战后渔船打捞上来的虾蟹。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该开荒的继续开荒,该建房的继续建房,按照于秋此前对于沙门岛的规划,有条不紊的推进。
只是,那艘每隔几日就会回来休整一两个晚上的拓海号,却不见了踪影。
“憨子哥,秋哥儿说,这一战是咱们的宿命之战,必须要由咱们几个代表村里的孩子亲手取得胜利,这是什么意思?”在瞭望台上,有些无聊的狗儿翘着腿坐在瞭望镜专用的高脚凳上,向正用撬杆打开装了炮弹的箱子的憨子问道。
“这些墨家子之所以盯上咱们洺州,是因为咱们都姓公输,秋哥儿从头到尾不跟他们解释,是因为他要保护咱们,而且他知道,咱们公输家和墨家的仇怨,不打过一场,是解除不了的。
所以,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咱们洺州与山东世家之间的战争,还是咱们公输家和墨家子之间的战争,秋哥儿出了船和炮,我们自然要出人了。”憨子将一枚炮弹从装满干草的箱子里取出来,用抹布擦拭干净了之后,装进炮膛道。
“可是,咱们这次要是杀了墨家的许多人,那仇怨不是越结越大?”狗儿不解的问道。
“不管是大仇怨还是小仇怨,解决不了的才是仇怨,解决了的,它就不是仇怨了。而想要他们坐下来和咱们谈如何解决仇怨,首先要他们老老实实坐下来不是。”憨子很是通透的道。
听他这么说,心中明了的狗儿点了点头道,“那你就把炮口调到东南方向三十度的位置,把炮口向上调到四十七度,打一炮试试看。”
“怎么,那帮家伙已经已经过来了么?”憨子有些意外的站起身子,向东南方向看去,仅凭他的肉眼,还只能看到海平面上的一条很细的黑线。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在对面五公里左右距离的海面上,许多举着竹筒望远镜的人,正兴奋的盯着他们,加速向他们靠近呢!
对于墨家那些人来说,在海上遭遇到一艘落单的洺州战船,而且钢甲战船,那可是喜事一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