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跟程咬金杂七杂八的聊了一通,直到三更鼓响才睡下,但第二天依旧早早起来,他今天要赶回荥阳去,准备一下,便要到离狐去赴任。
刚洗漱出来就被程咬金叫走,直接把他带到马厩处,命马倌儿牵出一匹马。是一匹温顺的母马,通体棕红色,唯有额头一点白色的星形斑点,体态修长,看着就不错。这是程大将军特意命人寻来的,特别适合贺礼这样的新手。
程咬金笑着道:“先前答应赠贺兄弟你一匹好马,无奈一直未曾寻得合适的,现下终于有了,贺兄弟你快试试!”
还没学会骑马的贺礼终于为此感觉到几分羞愧,不好意思的拱手:“多谢程兄费心,但是,小弟依旧尚未学会骑马。”
程咬金一愣,旋即笑道:“想来是贺兄弟你事务繁忙,未曾得空学骑术?”
贺礼大笑,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是,是,多谢程兄替我找理由,但事实还真是如此。”
程咬金哈哈大笑,调侃他:“贺兄弟辛苦,不过,即便辛苦,贺兄弟也请抽些时间出来学一学骑术才好,较之马车,骑马方便许多。”
“程兄说的是,小弟记下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随意说着,贺礼未曾拒绝,也未曾认真致谢,程咬金也未觉得这般有何不好,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扯闲篇,就看谁说得有趣,口头上争输赢,扯了没一会儿,秦琼就带着陶氏兄弟过来,贺礼打量两人——
人高马大,模样普通,佩刀披甲,看似平平无奇,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些痕迹来,不是花架子。
“贺兄弟……”
秦琼欲言又止,贺礼爽快的道:“秦兄,只要这两位兄弟不嫌弃我文弱年轻,不嫌弃我官位卑微,便跟小弟走吧!”
秦琼脸上掠过激动之色,一把握住贺礼的手,略有些激动:“贺兄弟,多谢贺兄弟解我之愧,从今往后,但凡贺兄弟有用得上我秦琼的地方,贺兄弟尽可直言便是!”
这话一出,一旁的陶氏兄弟便脸现激动之色,堂堂男儿眼眶都立即湿了,贺礼心下点头,这位秦将军真是忠厚之人,是个好汉子。
陶家兄弟只因与他们叙了一下同乡之谊这种在这个时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情谊,便被翟弘苛待得差点把命丢了,实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之事,秦琼忠厚,心下难安,如今给两人寻了去处,贺礼又不是不靠谱的人,自是难免激动。
程咬金脸上也有些异色,但他与贺礼,较之秦琼与贺礼更相熟些,只拍了拍贺礼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男人与男人之间,有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不言自明。
贺礼接连被拍了肩头,又被秦琼捏得手骨生疼,心下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心情很是复杂,努力的抽出一只手,拍拍秦琼的胳膊,道:“秦兄心中之忧,小弟明白,秦兄放心,小弟定会善待两位陶家兄弟的。”
秦琼脸现激动之色,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说什么,只重重拍了拍贺礼的肩头,扭头把陶氏兄弟叫过来,沉声道:“阿陶,这是韦城贺礼,是我与程骠骑的小友,莫看他年轻,实是有大本事的读书人,我把你二人托付与他,以贺兄弟的为人,定会善待你们,然我也希望你二人能护持好他,彼此皆尽心尽力,如何?”
程咬金也在一旁道:“秦兄说的是。”
陶氏兄弟看贺礼一眼,齐齐点头应道:“喏!”
应完,朝贺礼就是一个大礼:“某家兄弟自今往后便有劳贺郎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