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庙堂之高难知百姓之苦,那时候他们才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他们的俸禄,可都是来自那些百姓的血汗啊!
甚至不少人都决定,如果明年依然休沐,还是会如此,到地方上看看,多走走,多见识见识。
因而,在这番话下,竟是有不少人动了心。
可他们无法下定决心。
早晨纣王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毛衣骑射想更改服饰篡改礼制,现在又来一个向贵族收取田赋?
还不知得闹出什么样的乱子啊!
所有人竟都陷入了沉默。
收田赋之难,难于上青天,新法的压力已经很大,还有早上蠢蠢欲动的新礼,再加上现在的新赋....
哪怕只是有这个念头,都会有无比巨大的压力。
子受看着群臣的反应,心中已有打算。
出乱子好,压力大更好,只要群臣站在自己这边就行。
本来就是和贵族彻底为敌,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只是单纯赚取更多昏庸值,有人撑着保住王位,等着昏庸值结算就行。
要是群臣全都不愿意,他还真不一定敢,毕竟贵族都造反两次了,再来第三次还没人可以指望的话,就只能带着老婆跑路了。
子受心中感慨,能臣干吏在某种方面对赚取昏庸值也是有用的,起码能兜个底。
他轻声道:“诸位卿家皆是朝中栋梁,莫非拿捏不定吗?贵族的田赋,难道不该收吗?”
他进一步加重砝码:“城外为何会有流民?今日为何又会有工钱之争?我大商以奢靡之术治国,钱粮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天塌下来了,有朕顶着,贵族有怨气,也是冲着朕来,朕顶在最前头,诸卿就做着下头的几根柱子,莫非也做不得?”
商容先是因刮痧疼得冷嘶一声,又长叹一声:“陛下尉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老夫忝为当朝丞相,若是再有异议,实是无地自容,陛下已有决断,老臣自然唯首是瞻,这改田赋便由老臣主持....”
群臣对视了一眼,目中骇然,商容说亲自主持,可以说是将一切都背负下了,即使改田赋失败了,纣王也只需要将其罢黜,就什么事都没了,贵族也不可能刻意找茬,毕竟在羊毛衣与工坊上朝廷已经让出了大量利益。
老丞相....当真高义!
其实商容觉得没什么,他老了,身体也不好了,能干的事已经不多了,用最后的名声与地位做这么一次事,也值得了。
他早上领着群臣追出朝歌,为百姓谋毛衣之利的时候,就抱着这样的念头,必须做点什么。
不算什么明哲保身,他也不需要什么功劳,就当是历经三朝为人臣,为天下做的一点实事。
子受却不知道商容在想什么,你这老头怎么抢我昏庸值呢?绞尽脑汁也就这么几件稳赚不赔的事,你还要接锅?
“既是朕提出,便是朕主持,钱大夫,再给老丞相拔个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