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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在这里命全军歇息是否太过凶险,万一敌人此时发动突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希恩身边的家将望着坐在地上士气精神萎靡的士兵,无不担心的对李希恩说出了心中的不安。
不想李希恩闻言只是瞥了家将一眼,不屑的说道:“我李希恩苦读世宗大祖的兵书已二十载有余,难道还没你个下人懂兵不成?此处平原视野宽阔,只要一有敌人出现远远便能一览无余,到时再从容结阵与来犯之敌厮杀,一举可将其击溃!”
家将闻言顿时无语,这李希恩什么德性他最清楚,最是自命不凡,三十多岁还成日都沉浸在那什么世宗大祖光辉的事迹里不可自拔,那世宗大祖到底有没有这么号人存在至今不少人心中存疑,如果真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存在为何至今夹在塞外胡人和中原王朝之间苟延残喘呢?
家将仔细想了想又提议道:“将军,不如将兵士移往前方两侧密林山谷之内歇息,这样敌军就算真的前来,也便于伏击应敌……”
“闭嘴!”李希恩蛮横的打断家将的提议,“你个奴仆懂什么兵法?万一敌军就埋伏在两侧山林之内岂不是自投罗网么?本将军就要将大军安置在这旷野之上与那群侵犯我骊国国土的强盗堂堂正正决一雌雄!”
家将撇了撇嘴心道简直无可救药,这李希恩实在是太过自视甚高,要知道能把骊国半壁江山一个月内荡平的军队,又岂是所谓的“强盗”呢。
“将军,我可以派人前去密林之内打探不就可以清楚内中是否有埋伏了么?”家将硬着头皮最后提议道。
不想李希恩依然拒绝了他的提议:“无需多此一举了,大军稍作休息之后,便直扑寿昌郡,趁敌人立足未稳一举攻下粮道,再直扑开城,等开城收复,我骊国颓废的局面就此扭转,而我李希恩和你们,都将是骊国的大功臣!”
“咯哒哒……咯哒哒……”
“吁~~”
就在李希恩在家将跟前大吹特吹的时候,寿昌方向传来一阵奔驰的马蹄声响伴随着细微的马鸣嘶啸传入他和家将以及正在休整的骊国士兵耳畔,顿时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敌袭,鸣号结阵~”
“呜~呜~呜~”
李希恩来不及多想,立马大吼一声命令全军结阵迎敌,几名亲兵紧张的吹响了手中的犀角号,沉闷的号声让地上休整的骊国士兵更加的混乱不堪,在各自上司长官的喝斥下,都起身叫喊着寻找同伴开始结阵。
“吁……”
“唏律律……”
徐辽策马与军阵之中,一见到远处平原之上晃动的黑线,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喝住战马取出窥镜望去,少时过后,脸上浮现一丝轻蔑不屑的神情。
“居然把大军安置在这种开阔的地形?呵呵,真是让人心情舒畅,这群东夷蛮子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一个个如此的自信能抵御我四千铁骑的兵锋么?很好,那就来见识见识吧……”
徐辽放下窥镜,对身边传令官做了个斩首的手势,那传令官见之立刻吹响挂在腰间的角号,犀利的号声迅速传遍全军,四千骑军闻令立刻摆开阵势,做好了进攻的准备,缓缓向对面骊国大军开去……
“盾阵,结盾阵,快~”
李希恩终于看清对面的敌人是清一色的骑兵,沉重的铁蹄声震的脚下一阵剧烈晃动,仿佛要把地面给踏裂一般,他只能鼓起勇气大吼着指挥起草草列阵完毕的士兵抵抗。
而那万余骊国最后的正规军,则各个喘着粗气,尤其最前排的刀盾手望着徐徐逼近的铁骑更是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而心跳都已经快超出自己承受的极限跳出胸膛。
冷兵器时代,步兵面对骑兵的攻势,需要有莫大的勇气和意志,只要整个整列有一人后退,那么极有可能会导致全线崩溃,成为被单方面屠杀的对象(汉朝骑兵往往几百人就能杀的成千上万黄巾贼溃不成军,一方面是汉军武力强盛,但主因是黄巾军的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只不过一群祸害中原大地的蝗虫而已,虽然确实当初都是被逼活不下去了),就如同此刻这些骊国士兵,恐惧早已像一剂毒药般,在每个人心头蔓延开来……
“顶住,一定要顶住,千万不要慌,弓箭手准备,稳住,等我命令……”
缩在后阵的李希恩在家将的陪同下,抓着前方一名长枪手的肩膀,两眼死死盯住那逼来的骑墙铁阵,前方四列阵型后整排整排的弓箭手已经将八斗力的步弓拉开满员,死死咬着牙关等候松弦的命令,将弦上的铜镞羽箭攒射而出。
“二百步……”
“一百八十步……”
“一百五十步……”
李希恩强忍心中惧意,不断数着骑兵逼近弓箭手最佳射程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