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飕~”
终于,一名弓箭手忍受不住长时间开弦导致手臂酸麻的痛楚,未等李希恩下令,就松开了弓弦,但见一声犀利的呼啸在军中响起,一支红色尾羽的箭枝腾空而起,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向前方疾驰的骑军,最后在距离骑阵三十步距离,与干硬的地面一阵碰撞后,擦出几点火花后便被弹开了……
“飕飕飕……”
这一箭射出瞬间,误导了其他弓箭手,但闻骊国大军中一片绷弦之声响起,足足两千支羽箭腾空落向前方的徐辽本队,但很可惜由于距离太远,大部分箭矢只落在骑兵阵前,即使射中了骑兵身体,也被他们身上精良的甲叶给弹了开去。
“混蛋,谁让你们放箭的!赶紧继续搭箭开弦!”
李希恩气的是破口大骂,这一轮抛射的成果令他很不满意,但又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下令弓箭手再次准备箭矢等候指令。
转瞬间,徐辽的大军已经来到了距离骊**阵六十步距离,铁蹄带来的震撼更加明显,最前方整排刀盾手强压内心恐惧,将脸死死贴在盾牌身后,他们后排的长枪手将手中长枪从前排刀盾手肩膀探出,希望以此能阻止铁骑冲锋……
“换阵!”
就在距离五十步距离,严密的骑墙忽然分成两列向骊国大军两翼疾驰而去,而在骑墙之后,忽然腾起一片箭雨扑向严正以待的骊国士兵。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登时让本以为会冲阵的骊军不知所措,甚至连箭雨已经落向自己头顶都没反应过来……
“噗噗噗~”
“啊~~”
角弓射出的箭镞入过境的飞蝗一般钻入骊国士兵的身躯,疯狂的啃噬起血肉,骊军阵中立马腾起一片血雾以及铜片碎裂的金属声,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眼睛,我的眼睛……”
一名长枪手被当空贯落的一支羽箭射中了左眼,立马丢掉手中兵刃,握住箭杆倒在地上大声嘶吼起来,随着他用力一拉箭枝,他碎裂的眼球连同血筋一同蹦出眼眶,顿时痛死过去……
“呃~”
另一名刀盾手一个不慎,胸膛被一支飞驰的羽箭穿透,在冰冷的箭镞破开自己肌肤与体内血液接触瞬间,他只觉得一股寒意袭上脑海,下一刻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之一空,双腿无力仿佛踩在云端一样,最后晃了几下身子重重的倒了下去……
“嘶~呃~”
还有一名弓箭手刚射出手中箭矢,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支羽箭洞穿自己的布盔,直接射穿了他的印堂,感受颅内搅动的酸爽,他只是闷哼一声过后,便陷入了黑暗之中,算是死的比较痛快了……
还有几十名骊国士兵身体各部中箭后,顿觉浑身无力,在最初的惨叫过后,各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有的甚至是大小便禁失,不住的抽搐着。
这些角弓射出的箭镞都在混合了其他毒药的马粪堆里浸泡过,一旦中箭,就算不死也同样失去了继续作战能力,而且毒素入体,以骊国半农耕的文明程度,没有可靠的治疗手段,基本也是必死无疑。
“飕飕飕……”
“啊……”
徐辽所部三千骑兵实行迂回包抄战术,从侧翼不断策马向骊军阵营抛射箭矢,痛苦的惨叫之声不时在整个旷野之上响起,已有足足三百人已经在这种奇特的攻势下命丧黄泉,而中箭倒地者更是不计其数。
“环形包抄,自由射击,就这样,别停下!”
徐辽知道骊军已经在崩溃边缘,就等着自己最后一击取胜,这种时候他当然不会放弃,争取将战果扩大至极限。
“可恶,还击,给我射,射啊,弓箭手!”
眼看自己军队好不容易结阵却只能被动挨打被敌人当成活靶子,李希恩是又惊又怒,立刻吩咐弓箭手向骑兵反击,但是,在高速运动中的物体想要准确命中,又谈何容易。
骊军弓箭手几轮箭矢射下来,仅数骑落马,反而误伤不少自己人,顿时刚响起的绷弦之声马上又“哑了火”,令李希恩是好一阵恼火……
“是时候了……”
见骊军阵营已乱,徐辽眼眸闪过一丝阴寒之色,挥动手中银枪向侧翼前方一指,百步之外一千未动的骑兵立马缓缓加速对着敌阵开始了最后的决胜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