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仪则金刀连挥,直接将那木屋劈烂,然后才大踏步走了出来,看上去哪有一点中毒的样子。
世均洋一把将旁边的一扇小木门踢开,冲进去,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是那把陪伴自己多年的精钢战刀了。
秦仪手中金刀连晃,口中发出低低的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助这臭小子?”
世均洋狞笑回答:“老子是什么人要你来管?你明明是梁人,却做西蚩走狗,诡八尺是什么身份?他是浅水清的徒弟!天下谁人不知?你既敢强掳为徒,自然应当做好被天下追杀的准备。”
之前诡八尺初见他时就告诉他老妖武功奇高,他心中虽惊,却有些不大服气。这刻先是下药,然后再趁对方不备发起突袭,没想到竟还被对方只用几招就打得连连败退,连带着整间屋子都被他拆了。这木屋是他自己一手一脚搭建而成,颇费了不少心血。这刻心血全毁,火气大升。他本就是那种沙场悍将,对敌历来是血拼到底,这刻发起狠来,竟是不顾性命和对手死磕。两个人打得刀气纵横,谁都不退让一步。
诡八尺眼见着对方明明喝了有问题的茶水,却反而越打越凶,终于忍不住对着世均洋大叫起来:“你不是给他下了药吗?他怎么还能动手?”
世均洋一抹嘴上鲜血苦笑道:“我的大少爷,你也不想想我是隐居山林,又不是开黑店,哪来的麻药对付他?”
“那你给他喝的什么茶?”诡八尺呆呆问。
世均洋无奈道:“还能是什么?泻药啊,这是我当时唯一能找到的药了,用来给牲口吃的,现在全用他身上了。要不然我何必等到现在?泻药味苦,只有放茶水里他才不会察觉。”
“原来你们认识!”秦仪大吼,他现在腹痛如绞,全仗一口真气顶着,本想仗深厚内力将之驱逐,却惊讶怎么也驱逐不去。这刻一听他们对话,才知道自己竟是被下得泻药,却是无法驱除的,可把秦仪气得不轻。他一生纵横天下,身份高贵,走到哪里不是被上宾对待?就连天风四世皇帝要杀他,用得也是大内秘藏,要一两金子才能换来的秘制毒药。这两个混蛋竟然拿泻药来对付自己,真正是可恶之极,最可恶的是偏偏还颇有效果。
“在你之前就认识了,纳命来吧!”世均洋用一道霹雳雷电般的劈砍回答了秦仪的质问。
知道自己上了诡八尺的当,秦仪愤怒的大吼起来,晴天霹雳般的雷吼响痛了时空的谧境,几十团炙目焰柱立刻暴闪出比太阳更灼烈的光芒,在一轮怒扬的光的暴潮中,以疯狂激跃的跳动舞姿扑向世均洋。
这一招如雷霆烈焰,向着世均洋狂扑而至,正是秦仪生平最得意的绝学:雷霆烈焰斩。
这雷霆烈焰斩他本是想劈向诡八尺的,毕竟他对这个徒弟,也算是倾尽心血,可没想到诡八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害他。只是劈出之前,又忍不住想到诡八尺的资质,是目前自己唯一能找到并通过圣子五刑之苦的人选,心中又有不舍,只能再转向攻击世均洋。
对于诡八尺陷害,他只能暗叹:就把这看成是大神对自己的磨砺吧。欲得天纵圣子,总需要经些苦难方可。
只是这样他将自己的愤怒一击临时转向,威力多少就有了些折扣。
与此同时,望着这仿佛天上日月光辉同闪的一刀,世均洋也知道情势不妙。只是他生性倔傲,竟干脆不躲,在巨大危机来临的一刻,他硕壮威猛的身体开始奔涌出一轮轮飙扬的怒力,将身上的布衣撑出道道裂纹,怒怵赤烈的肌血夸张地凝胀成团团硬肉,那飙硕的巨体仿佛一个随时爆炸的火药筒,时时刻刻都能让人们从夜的噩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