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真是酸溜溜的。
穆长萦说:“我没让他来。”
“舍得不做告别?”
“······”
穆长萦啧了一声:“不用告别,万一以后我还回来呢。”
莫久臣漫不经心说:“那是没有万一了。”
“······”
穆长萦不去理他。
其实昨晚穆长萦已经收到之昭哥哥的信。
信上他说,他心中虽有不舍,但是身份有别。他不想让自己因为告别而感伤,也不想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要她安好,他便足以。
从今以后,她去做她未完成的事,他则守护好这一片天地。让她归而有家。
这是穆之昭对穆长萦最大的祝福,只要他在,就会让他的阿萦永远有家可回。
穆长萦为此感动了好久,这封信就是她对吉地最后的念想,是对之昭哥哥最好的告别。
山高水远,君安好。
千里迢迢,君安康。
南旧亭坐在外面扬鞭赶马,马车行驶。马车里宽敞,互不打扰。
穆长萦开始兴致勃勃的给桃溪介绍吉地,街上只要出现个什么东西,她都能说出花儿来,反正她不用隐瞒身份,终于发泄出自己的分享欲。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突然停下。
正在喝水润喉的穆长萦冷不丁的被呛了一声,大声咳嗽:“阿亭。”
南旧亭回身拉开一扇车门很抱歉的看了王妃一眼,对王爷说:“城门口是送行的人。”
听到送行二字,穆长萦愣了一下,连忙擦干嘴角的水渍推开窗子,探出头去,果然看到了十分排面的送行架势。
凡是吉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悉数到场,其中打头就是父亲穆章。这阵势比他们来的时候还大。
莫久臣无心应付这种阿谀奉承的场面,斜眼看着穆长萦。
穆长萦感觉身后被耵的火辣辣的,缓缓转头,就看见莫久臣向自己颔首。
“我?”穆长萦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
“你去吧。”莫久臣双手拢在袖中,假寐道:“王妃可代替本王行事。”
是应付事吧。
穆长萦怎么觉得自己在莫久臣面前承认身份后,不仅没有轻松,事情反而多了。尤其是要在他面前继续装扮王妃的样子,总是感觉尴尬至极。
莫久臣听到旁边没有动静,催促道:“时间不等人。”
“哦。”穆长萦躬着身走出车门,在南旧亭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到处都是奉承,穆长萦只是听了一两句,耳朵就长茧子了。
穆章更是把这几年的所有官话都说了个遍,穆长萦对自己的父亲另眼相看,没想到父亲还有如此低眉顺眼的时候。
几句话后,穆长萦就让大家都回了,送来的礼物也被她悉数拒绝,简单的告别各位回身上了马车。
回去马车的穆长萦一头的汗,向桃溪说:“太吓人了。他们的热情太吓人了。”
马车继续行驶,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中离开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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