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禛王回京愁云惨淡的出了端王那一脉,其次便是这冯子睿,近来是忧心忡忡,愁容满面。
要问他愁啥,那愁的事可就海了去了,首当其冲的便是这禛王他为什么没死?那么多炸药都没炸死他,他得是什么运气?其次便是,那么多炸药都炸不死他,这万一他发现端倪,抽丝剥茧地查到自己头上可又该怎么办?
你说他要是死了也就罢了,主动承认错误,向上峰交代保不齐还有个知错能改的机会,说是自己为了替上峰解忧,同那雷浚里应外合将其害死,再将一切都给推到雷浚头上,这不就完了么。至于自己欠钱一事,那还不直接翻篇?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啪啪抽脸,冯子睿自打他回京就愁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嘴上都恨不得起了几个燎泡!
同他这番郁郁地模样对比明显的,便是另一个交好的兵籍库主事廖承平,都是分配到这看守的活计,个个闲得跟鸟似的,没事就爱串串门子打发时间。
廖承平哼着小曲过来值房便见同事老冯这副愁容忍不住调笑道:“你这是有什么丧事不成,成日耷拉个脸?”
“去去去!”冯子睿横了他一眼,看他满面红光,喜气洋洋的,不悦道:“乐呵成这样,娶了老婆不成?”
都知道这老廖啊,三十郎当岁也没个正形,到现在都还单着呢,同僚里哪个不是孩子遍地跑,都能打酱油了,这个就愣是不急。
“讨什么老婆,没意思,爷们我今个去逢春楼,明个去凤鸣院,日日当新郎,怎的不比守着那一个老婆娘有意思多了!”廖承平又咧了咧嘴。
“那你这又乐呵什么?”冯子睿敷衍道。
瞧他这副悻悻地模样,廖承平一笑:“行了,都快下衙了,待会哥儿们请你去醉霄楼吃酒?”
冯子睿眼皮一抬:“怎么,老廖你这是发财了?”
廖承平一副喜上眉梢神神秘秘地模样,看得冯子睿立时坐起急声道:“行啊,有发财路不给哥儿们指上一指,不地道啊!”
如今他最愁的不过就是银子,禛王没死,这火器库里的火药就没了借口,没了借口待查出来,自己这就完蛋,还是得想方设法捞点快钱!
瞧他这副激动地模样,廖承平扬唇一笑:“想要发财?去百乐坊啊。”
冯子睿一听眉毛瞬间又耷拉了下来,他可不就是没那赌运这才输了那么多钱,万恶之源,果然没错!
“算了,没那赌运……”
“要什么赌运!”廖承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一笑,“你可知道那百乐坊近来可是来了个大傻子,人傻不说钱还贼特么多,同他对赌的简直逢赌必赢!”说着让他掂了掂自己的钱袋。
冯子睿一碰,嗬,忒沉!
二人对视一眼,便见冯子睿一拍桌面站起,落衙钟声一响,就蹭蹭往外跑去。
廖承平追都追不上他,在后面大喊:“这醉霄楼你是吃还不吃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风,还有同僚那个越来越小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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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瑶最近那可是忙得昼伏夜出,若非行走有拾砚跟着,贺元阑险些都要以为这小霸王外头有人了!
又见暮色四合,萧瑾瑶抻了个懒腰,唤桂影进来替她梳洗。
说来这桂影手倒也是真巧,随随便便挽个发束个冠啥的,倒还真教萧瑾瑶给扮成了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萧瑾瑶对镜自揽,忍不住弯唇一笑,桂影凑过去乐呵道:“姐姐这女扮男装,瞧着倒还真有模有样!”
萧瑾瑶捡起把白玉折扇故作风流地挑起她的下巴道:“本公子可号称能迷倒万千少女,小娘子,可愿与小爷共饮一杯?”
桂影噗嗤一乐,还未开口呢,便听见一声咳嗽自院外传来,二人回身一看,俱是吓一激灵。
若不是看他还穿着王爷的便装,还当真没认出来。
“你谁呀,长这么丑,谁准你进来的?”萧瑾瑶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