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师傅,您在做什么?”浮光推开门,却见后院一阵浓烟滚滚弥漫开来,呛得人眼泪直流。
玄辰闻声提着一把竹扇从灶房里出来,揉了揉眼睛道:“哦,阿漾来了!为师正在熬药。”
兴儿睁大了双眼,见玄辰这道长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对不住,不对住。道长您……您这是在唱哪儿出啊?”
“咳咳咳,你们来得正好,快些帮贫道生火吧!”玄辰被熏得有些难受,将扇子塞进兴儿手中。
兴儿接过扇子熟练地往柴火堆前坐下,凑上去一看却被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他忍不住埋怨道:“道长,您这些柴火都是湿漉漉的,难怪屋子里都是烟!”
玄辰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些木材都是半个月前王家媳妇送过来的,大概是堆在墙角淋了雨吧,贫道一心急着用……也就没有来得及看。”
浮光也笑道:“您老人家快些去洗洗脸,换身衣裳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
玄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尘道:“如此也好,为师去去就回。”
兴儿挑了些干草、枯枝塞进去,灶下的火很快就哔哔剥剥地燃了起来,屋子里的烟也渐渐散开了。
浮光看了看竹篓里那些活血化瘀的药材,并不知道她师傅要用在什么地方。
“哦,这些东西是用来做药浴的。等水烧好了,放进去煮几个小时就好了。”玄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走了进来,同她解释道。
浮光疑惑道:“药浴?可是您老人家哪里不舒服了?”
玄辰道:“哦……是你小师叔,他……呃……身上有些旧疾犯了。”
浮光微微蹙眉,“小师叔……对了!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他?我还有东西要给他呢。”
浮光暗自思忖道,若是一般的伤,以她师傅的医术,稍加药物调理便可。如今竟然要以药浴治疗,岂非是病情严重了?
玄辰抚了抚须道:“哦,他呀,一大早出去了,看时辰应该就要回来了。”
说话间果然听得屋檐上的铃铛发出铛铛两声响,玄辰笑道:“你看看,这不是回来了吗?”
浮光有些讶然,迈出去一看果然见宗伺回来了,只见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将整个人结结实实地罩在了里面。
“小师叔,你……”
浮光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快步迈入了房中,身后的房门也吱呀一声关了起来。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浮光目光一动,注意到地上的血迹,连忙拍了拍门喊道:“小师叔,小师叔!”
里面的人却是没有回应。她犹豫了片刻,微微用力,门便开了,果然看见少年人一头倒在了塌上。
“师父!”她喊道。
玄辰应声而来,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诶,这小子还真有些不惜命啊!”
他回头看向浮光,“阿漾,快去拿为师的银针和药箱来。”
浮光点了点头,将东西准备好,只见自家师傅正在帮她小师叔清理伤口。
他的伤在背脊上,光洁如玉的皮肤上四五道一寸来长的伤口赫然在目。面上的玄色衣裳看不出什么异样,而雪白的里衣上却染得鲜红一片。
浮光目光紧缩,连忙递上一方干净的帕子,“师傅,我……我该做些什么?”
玄辰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替为师把灯拿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