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王爷死都死了,这皇帝还把城门守得铜墙铁壁,似乎生怕小王爷还能还魂一般。
唉,帝王之心果然多疑啊。
呸,他看天耀帝简直疑神疑鬼出毛病来。
护卫心里啐了一口,出门办事去了。
而后宫,对于这事,也分分保持了沉默,甚至连议论的人都没有。只不过,那本来已经认命储君已定的一些人,又开始动了心思,琢磨着,这事,有没有转机?不过琢磨来琢磨去,似乎找不到储君的任何漏洞,也就作罢。
只有那熹贵妃,听说了这事儿后,惊得打碎了她满瓶子的玫瑰花,然后一边心疼地捡玫瑰,一边咒骂那宫玥混蛋,白当了她儿媳妇儿那么多年。
对于宫玥这事儿,帝京的老百姓,也对这事浑然未觉,那茶楼酒肆里,仍然流传着帝京公子的传说,吃瓜群众仍然对那铁三角的瓜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老百姓发现,整个帝京,似乎在进出城门的时候,更加严控了起来,对每一个进出城的人,又开始了史无前例的祖宗三代盘问,脸皮要扒拉着看戴面具没有,甚至把亵裤都得给你搜一遍的程度。
不过,老百姓得到的小道消息是有外国细作要潜入帝京,所以全城戒严。
而白苒,托尚书大人的照顾,帮她告了半个月的病假,一直在家休养。
在这期间,很多人去看过她。林老王爷,三叔三婶,顾大娘顾大娘,古月风,林檀兮,顾西洲,唐轻揽,甚至还有户部,和太医院的同仁们。
白苒抱着三婶哭,抱着老王爷哭,抱着林檀兮古月风哭。
而户部太医院的同仁们来了,也不提宫玥的事,只说听说她病了,来看看。
白苒也不提那事,笑嘻嘻地和人东拉西扯,只是在别人离去后,蒙头大哭。
唐轻揽则每日白天都会来陪她,因为他知道,白天的时候,太子是没什么空的。唐轻揽来了也不说啥,就安安静静地陪她发发呆,偶尔说两句。
“南卿,宫玥死了吗?”白苒每天都会这样问。
唐轻揽每次都摸摸她的头,低声道:“在你这里,他永远在,苒苒,真的!”
白苒笑笑,继续发呆。
唐轻揽看着她的样子,欲言又止,终究沉默,满眼心疼和无奈。
顾西洲也经常过来,哦,来送小野花,他和林檀兮一起采的。
白苒嗅了嗅野花那春天般的味道,问了一句:“西洲,下葬那天,你也看见了,是吗?”
顾西洲点点头,沉默,担忧地看着她,以为她会情绪失控。
白苒却没有哭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很久,喃喃出声:“不,西洲,他没有死。”
顾西洲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苒苒,你太累了,睡会吧。”
“西洲,你相信恋人之间会有感应吗?”白苒轻声问道。
顾西洲怔了怔,随即倒认真地想了想,道:“有。”
这样的感觉,他真有。那一次,在漠北,林檀兮独自一人偷偷跑去军营后面小溪摸鱼玩,不料遇到上游暴雨,山洪倾泻而来,把她卷入。
他当时,正在军营里,突然心里一阵锥心的疼,心跳如雷,仿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快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