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洗澡,洗什么澡?!”
秦桑的情绪那叫一个不淡定,去浴室拿了根毛巾浸泡在水池中,拧干毛巾回来给傅北野擦着身子,可那些血口子看着不深,却也不浅,不停往外冒着血。
“不行,伤得太重了,马上去医院!”
秦桑扔掉毛巾,就要将傅北野从沙发上扶起来。
傅北野身上没有多余的力气,捏着她的手,轻轻摇头,“不用,一点皮肉伤而已,我身上的血,大多都是别人的。你用碘酒和棉棒,帮我消消毒就行。”
“废话,这是酒店,哪有碘酒和棉棒啊?”
秦桑没有一丝好声气。
傅北野听着她中气十足的喝骂声,轻轻笑道:“胃不疼了?”
“不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傅北野吓的,她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他身上,身上还真是不疼了,看着傅北野这一身的伤,连带着一身的血,她的脸就阴沉得要命。
正要打120,房门又响了几声。
秦桑警惕地瞧过去,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播个110?
她低声问傅北野,“是打你的那拨人,找上门来了?”
傅北野摇摇头,“应该是自己人。”
自己人?
秦桑走过去,隔着门问道:“谁啊?不需要客房服务。”
来人声音也低,跟傅北野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声调,“是我,傅庭深。”
秦桑回头看傅北野,“傅庭深是谁?”
傅北野道:“我堂弟。让他进来吧。”
秦桑这才想起之前她查过傅家的资料,有这么一号人,好像是五房叔叔的儿子,傅家上一辈兄弟多,这一辈兄弟也不少,名字也都差不多,她都搞混了。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俊冷的脸,五官英朗,但跟傅北野不太相像。
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眼对方。
傅庭深没有说话,冲秦桑微微点了下头,就径直走了进去,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里面盛着各种应急的医药,他走过去,半蹲下去,“伤的重吗?”
“还行,离死差得远。”傅北野脸上还透着一丝淡笑。
傅庭深凝眸道:“真不用去医院?”
“不用,小伤而已,去医院又得牵扯上不少麻烦。”
傅北野眸色一沉,冷声道:“我打伤了几个,一个断了腿,一个断了胳膊,有一个肠子快被我扯出来了,也不知道死没死。”
秦桑听着,瞳孔微微缩了缩。
而傅庭深听着,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直接打开碘酒,毫无征兆地就往傅北野身上倒,疼得傅北野“嘶”一声,“我草,你倒之前能不能打声招呼?”
傅庭深轻轻“哦”了一声,面无表情道:“那我倒了。”
然后又对准傅北野的伤口倒了下去。
傅北野脸都疼白了。
秦桑环臂站在一侧,静静看着,袖手旁观。
傅北野看向她,“我说媳妇,你就打算这么看着?不管管我?”
“你这不是有兄弟么,还需要媳妇?”
秦桑的语气中,夹着一丝连她自己都能感受到的醋意。
傅北野一听这话,提起一脚把傅庭深踢开。
“起开,你笨手笨脚的,让你嫂子来。”
傅庭深明摆着也不是很想伺候他,站起身,将碘酒递给了秦桑。
“会上药吗?”
“不太会。”
秦桑说着,接过他手中的碘酒,对准傅北野的伤口,也这样直接倒了上去。
傅北野疼得汗都出来了,“我说媳妇,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放心,死不了。”
秦桑脸色冷得完全不像亲媳妇,像是随手从大街上捡来的。
不过她再冷血无情,也不至于真的让自己的男人疼死在自己手中。
傅庭深看着秦桑动作麻利又熟练地给傅北野治着伤,神情有些讶异,动了动唇,“你学过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