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定转过身,看着小姑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强买不成还要强抢?你爹难不成是晋阳太守?”
说着,声音突然大起来,“刘府君家的娘子何必强抢?你报上府君名讳,我自双手奉上,绝不敢说一个不字。”
周围很快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对着小姑娘指指点点。
“府君家的娘子怎会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东西?”
“人家也看不上这小玩意儿。”
“那也说不准,小娘子么,不都喜欢这种东西。”
面对四周指指点点的声音,小姑娘臊得脸色发红,“我何曾说自己是府君家的……”
说着,眼眶一红就要滴眼泪。
“好聪明的小娘子!”少年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分明是她在借刘府君势,言下之意却是他们假冒府君之名为非作歹。
“小娘子怕是误会了,在下何时说要强抢了?在下只是想跟你的护卫比武,我若赢了,小娘子便把木雕卖与我。”
少年着重咬着卖字,说完,不给张默反驳的机会,手握成拳,朝管亥袭来。
见有热闹可看,围观群众也跟着起哄。
管亥挥拳相迎,两拳头撞到一起,嘭的一声,两人各自后退了两步。
管亥心头一惊,这少年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方才这一拳他用了六七分力,本想教训一下这小子,没想到此人竟同他相当。
少年锐利的眸子一闪,很快掩去惊讶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再次挥拳朝管亥面门击去,管亥侧头躲过,抬起一脚,踹向少年胸口,这一脚他不再留情,只听咔的一声巨响,后头摊位木板已被管亥从中间踏段,少年堪堪躲过。
少年快步上前,趁管亥刚发一力的空档,脚下一个横扫,往他下盘攻去,管亥手抓着旁边的一根木桩,身子侧翻,躲过这一脚,抬手朝他后背劈去,两人就这样赤手空拳,你一下我一下在大街上打了起来。
一旁的张默看得心惊胆战,这小子他娘就是个不讲理的,说动手就动手,管亥的伤才刚好,若是不小心挨上一拳一脚,那就糟糕了。
“小子欺人太甚!”她再也顾不得其他,随手抄起旁边摊位上卖的一把扫帚,如泼妇般冲少年打去。
张默投壶准头不行,打人的准头却还不错,扫帚不偏不倚,正中少年胸口。
按理说以她的力气,这一下打中胸口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这扫帚不是普通软毛做的,是用一种铁马鞭的草做成的硬扫帚,非常坚固耐用,专门用来扫石板路的,扫帚在打到他胸口的时候,旁边坚硬的刺毛同时刮过少年下巴,在上面留下两道血淋淋的伤口。
少年和管亥正打得不可开交,突然被张默来了这么一下,顿时大怒,他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血,面色阴郁,弃了管亥,伸手朝张默抓来。
张默此时早忘了学过的几招功夫,只挥舞着扫帚一顿乱打,少年一把抓住她手上的扫帚,另一手五指成爪朝她脸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