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顾阿蛮将泡了许久的手从盆里拿出来,掠过重重红色花瓣,掬带起染上绯色的香露,露珠颤落,露出那尖尖手指。
“过几天我要去参加祖母的小宴,你看看我这双手,还怎么见人”
玉骨匀称,皮肉细白,柳宣芝看着这双手,晃了一下神,“确实不应该见人。”这样的手掌应该合拢于袖被人小心珍藏。
“看吧,就连你也觉得难看。”顾阿蛮唉声叹气的用棉布把自己的双手擦拭干净,然后往手上涂抹上一层厚厚的香膏。
甜蜜的玫瑰花香,慢慢的弥漫开,香膏里细软指腹摩挲,指骨交叠游弋,这双手单是看着已是极品,若是落在人身上,又该是何等万千旖旎春色。
柳宣芝后知后觉,突然捂着鼻子跳到了窗边。
沾着香膏的顾阿蛮惊诧莫名,“你做什么”
她看看手上的香膏,“是不是觉得这味道有些冲”
她合上香膏盖子,把自己的手套进厚厚的手套里,“这样哪味道好些了吧。”
却是好些了。
不过这不是因为味道,而是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那双手。
可任顾阿蛮看上去已经足够安全,柳宣芝却再不靠近一步。
顾阿蛮不动他的心绪,正如同现在她看着柳宣芝那张脸,忍不住感慨造物主不公平,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若是分她三分,那她就是做梦也能笑醒。
“对了,刚才听你说黑狱要和谛听楼联手,我还没有问你,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这么棘手”
柳宣芝觉得自己那种冒酸的心情又出来,他眼前似乎再次浮起,那天看到曹白凤跟顾阿蛮坐在红枫树下,执手相对的画面来。
“一提到谛听楼,你就来精神是不是”
柳宣芝觉得自己呼出的每一口气里都带着陈年老醋的酸味,可是听在顾阿蛮的耳朵里,只能听出满满的阴阳怪气。
就跟女孩子每月都有那几天一样,古怪的很。
“我只是恰好认识谛听楼里的一个人而已,又恰好这人是谛听楼的楼主。”
柳宣芝酸溜溜,“那还真是巧。”
顾阿蛮忍无可忍,“你够了啊”
柳宣芝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傲娇的甩开扇子,他尽然还耍起了小性子。
认识这么长时间,顾阿蛮自认为对柳宣芝也算有些了解,每每这时,这位爷就是等着别人去求自己。
“国公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国公爷,您就行行好给小的说一说吧。”
柳宣芝不为所动,嘴角却悄咪咪的翘上去。
有那么一丢丢开心,但是还不够。
“柳宣芝”
顾阿蛮冒了火,“想让我帮忙,还不出声,大清早逗我玩是不是”
“当然不是。”
柳宣芝转过头,“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件事知道的人比较少,你只有加入进来,我才可以告诉你前因后果。”
这么保密
顾阿蛮皱了皱眉,“很复杂”
柳宣芝点头。
“时间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