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就在那里,和你的粉底液放在一起了。”我指指那边的口袋。
“根本没有”她愤怒地摔下口袋,抹开头发,呼哧带喘,“你放到哪儿了”
“我把你所有的口红眼影和粉底液都放在那里了。”我坚持说,“一定在那儿的。”
“根本,没有。”她揪住我的领子,“在哪儿”
“有问题说,别揪我的领子”我突然感到很生气,用力推开了她的手,“我给你找就是了”
妈妈喘着粗气跌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我整理。她要的那管香奈儿的唇膏就在包包的底下,一伸手就能摸到。我把口红递给她。她没有伸手去接。
“不是这个吗”
她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因为这些事对你发脾气”
“好了。”看见妈妈的泪水,我就没情绪了,“是这个吧,你化妆吧,我把行李整理好。”
今天逛完中央公园,我们就要坐飞机回去了。准确的说,不是我们,是我。妈妈接下来的目的地不是伦敦。她不告诉我她接下来的行程,我也无可询问。外婆在希思罗机场接我,原来那辆大红色的跑车是她自己的。
我发现我没给外婆带什么礼物回来,很愧疚。外婆摆摆手,表示她不介意。听闻我经常被一个人甩在酒店和博物馆,外婆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的”她一边懊恼她自己没有教育好我妈,一边懊恼我妈竟然如此对待我。
我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兴高采烈“纽约很好玩,我很开心。”
外婆看上去却更难过了。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会儿“外婆,你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外婆回答我,“腰已经好了很多了。”
然后又是一路沉默。
“外婆,我能听你讲讲我妈妈小时候吗”
“回家再说吧。你妈妈小时候有的我都忘了,有的我都不好意思说”
回到家之后,我们也不再提她。面对妈妈,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她很累很勉强。我很想和妈妈呆在一起,可是她似乎更不愿意,只是在逼迫自己陪伴我。我不希望她这样。
坐在餐厅里,我们之间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我把莱克特医生给我开的药单拿出来,给外婆看,又告诉外婆我到了要花额外一笔钱的时候了。外婆很高兴,她一直为我的成长而高兴。我从学校里拿回来的那些东西,外婆稍微给我整理了一下,她试图了解了一点魔法世界,还问我想不想自己也买把扫帚。我想起要赔马尔福的那把光轮2001,摇了摇头。扫帚不适合我。
“我还是更喜欢自行车。”
外婆笑了。我想起了更多能和外婆说的事,于是继续开口,不停不停地说下去。我讲了蛇怪,讲了罗尔夫,讲了全校师生,讲了草包洛哈特,讲了奇怪的日记本,讲了今年的选课,讲了我们快要变成高年级学生了,哦,还有霍格莫德
我和外婆跑去拿出那张申请单,外婆大笔一挥,把名字写得格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