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崩溃,没下文了?
再看身边的几本书名,与之后文皆不符,看来是没找全漏了什么。
玲珑撇过外头,才知已是月上柳梢头,又很懊恼心疼之时,一抹蓝色衣袂早已徒步而来,出现在视线中,玲珑正收拾好看完的书籍,抬眸轻仰。
她琢磨许久,觉得此刻应当恭淑谦佳一些,方好蹲着,也用不着起身,“臣妾……”
哪知只提了两字,便令眼前人极不欢悦,截了话,“此刻无旁人,少些做作,我看你也顺眼些。”
她反驳,“臣妾哪里是做作,分明是懂规矩,明礼法,敬仰君威。”
“一个欣赏无尊卑的女子,会自称为卑微的妾吗?”他道,“勉强为之,便是做作。”
他知她不喜欢如此自称,他的自称也会带给她压力,毕竟你我相称,能自然亲近些。
这也是,他把她放在宫外的另一个原因,不必有那些繁杂云长的规矩。
玲珑却是想着,果然如是,在旁人面前,他很好面子,自然不能让人藐视君王权威。
但无旁人时,面子是何?许是已经喂了阿狸。
心知晋国暗探的事儿还没完,也不知他心底是如何想的,明明这事疑点颇多,一个被晋国暗探刺杀的人,他竟说不怀疑她,也不对她刨根问底,总归是有些过于奇怪。
她甚至怀疑,他该不是故意与她演戏?故意说不怀疑她?实则暗地里做了多少她所不知的防备和警惕?
唉,君王心思很难猜啊。
她改了称谓,试探道,“那我能起来了吗?”
“起来吧。”
他朝她伸出手,似是要拉她一把。
看着这只指甲修剪整齐,手掌心纹理脉络清晰的手,她心里又是咯嘣一下,对于一个能策划暗探刺杀,今夜还能坦然说侍寝的君王,不晓得他心思之前,她觉得不应与他肢体接触,手也不行。
于是,她扶着旁边栏杆起了身,只是,她为了看书找了个僻静角落,三面为墙角,只有一个出口,还被他堵了。
且看他灰白的脸色,又僵硬的把手收回,似是在为她方才没让他扶起来一事,颇有介怀。
她抱着几本书,轻道,“你可否让一让?”
听言,他往侧边偏了点。
心知他如此已经是很让步了,她也只得往旁边移了一步,准备就此挤过去,但不料才挪两步,贴得他很近之时,就听他问起,“你在看什么书?竟让你如此废寝忘食。”
来之前,他听书阁侍童提起,她自晌午进入便未出来,连晚膳也不见用,在楼阁寻了半天,他才在楼层拐角见她窝在角落里,挑一盏灯,毫无顾忌,轻懒倚墙,一页又一页的翻阅,好似沉浸在一个无旁人的境界里。
原来她看书是这般。
玲珑有些苦闷,让她先过不好吗?
这样挤在他与墙壁之间,还要如此与他面对面,她很难过。
她答,“一些杂书。”
不待她再做反应,他已从她怀中抽了一本,瞥了眼书名以及著作之人,“商贸奇趣二十篇?”
又拿了本,“简说工商农贸。”
再拿,“国政与商贸经济。”
继续拿,“一个传说?”
怀里的书都被拿走,她又往墙壁靠了靠。
他思虑颇深,“你看的懂?”
“前三本好歹有批示注解,略懂皮毛,这第四本是很有趣。”她道,“只是,我才读到它最引人入胜之处,竟然就没了。”
他听出她的沉重痛惜,只怕不看完全本她是不甘心,宽慰道,“说不定此书分了两册,你再找找便是。”
于是,她趁势溜出缝隙,道,“我再找找。”
又再上了梯子,找一找此书的下半文,南宫祤也上了另一方梯子,把书一一放回去,目光在这片藏书区挑视半天,却并没有找到那本她要看的。
一柱香后,依旧苦寻无果,两人只好作罢。
她下了梯子道,“平生最讨厌写文写一半的人,就像每回听书,正津津有味,先生猝然道一句请听下回分解。若是发个意外,下文从此就断了,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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